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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（第3页）

他们俩观察了一圈，伸脚踢开了地面上的尸体，只看见了舱室正中陈旧的操作台。

韶云归双手环胸：“之前你感知到的【太阳】，应当没有呆在这里吧？”

九霄摇头，他上手直接按了按操作台。

经年失修的操作台闪了好几下，也是成功地在这博学的拟态手中哆哆嗦嗦地开始运转。

紧接着，直接弹出了一段视频。

记录镜头并没有拍到任何一张脸，对着的仅有三双腿。

陌生的男声率先响起：“为了人类值得吗？”

轻快的少年音：“为什么不呢？我是因为人类而存在的，再说了我这项举措还受到了【天空】的瞥视呢！”

男声：“只为了人类吗？”

少年音：“难不成你想因为此事，平息【星，月，日】之间的纷争？你猜猜看，会是你先被【太阳】粉碎，还是我们在【星星】的庇佑下脱身呢？”

两人“嘶嘶”了半天，听着口气像是在问候彼此全家。

“【孢子】暂时先储存在我这里，等到时机成熟了再【孵化】。”

视频最后传出来的声音，重重地击打在韶云归的心上，那是他的声音。

难不成这是当年亮闪闪口中自己和【太阳】共事的作证？

与此同时，九霄的眉间也死死地皱着。

韶云归敲了敲操作台，发现只有这么段视频：“这算什么？劝我回头是岸？还是想说，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？”

九霄：“你觉得是这个意思？”

韶云归看向里侧虚掩着的门：“我也想不出其他意思了。”

没能理解的两只拟态缓缓推开了虚掩的门，齐齐被门后满地的鲜血钉在原地。

相较于韶云归的颤抖，九霄很快俯下身，捻起地上的残渣，闻了闻：“是人类。”

韶云归再三看向显示着景溯的星图，心脏跳得极快。

他的指尖划过墙上的血迹：“是景溯的人。”

拟态拥有极强的记忆力，能够记住但凡留意过的任何气味。

闻言，九霄看向更深的走廊：“这不像是进食，倒更像是泄愤。”

韶云归克制住颤抖的手：“你倒是对拟态牙印上的情绪变化颇有研究。”

九霄直起身，拍了拍衣摆，认真道：“我曾经辅修过人类的心理学，相对应的，我也尝试过以此分辨我们，可惜曾经的成效并没有现在的出色。”

韶云归：……？

他冷静了一会：“这么做的目的是？”

九霄：“我喜欢永恒不变，通过对人类的学习加以我们，我发现情感或许会是最大的变数，会出现更多的错误。”

“这对建造我们的永恒并不利。”

韶云归：…………？

“当然，这一切都建立在【光】已然死去的情况下。”九霄的嘴角带着轻柔的微笑，“我愿意为了【光】而放弃永恒，但要是【光】不在了……”

未尽之言不必明说。

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，韶云归的眸子忽地一亮，直直望向了走廊的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