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来,叛军不能小瞧,每一个叛军士兵,他必须严阵以待。
唯有如此,他才能一直活下去。
这是他历经多次打仗得到的经验。
两个时辰后。
双方经过血战一场,复州终克。
当晚庆功宴上,周铁牛盯着烤羊腿上淋漓的油光,突然冲出帐外呕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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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遇春的靴底黏着半凝固的人血,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暗红色的脚印。
他蹲下身,抓了把混着血渣的雪塞进嘴里嚼着,眯眼望向远处冒烟的部落。“拔野古人倒是硬气。”他吐掉带血的血水,“传令,把剩下那三百俘虏的右手砍了,放他们去给铁勒九姓报信。”
亲兵刚要转身,又被叫住。“等等。”常遇春用刀尖挑起地上一截冻硬的手指,“把大拇指都留着,得让他们能握马鞭。”帐前顿时爆发出哄笑,几个唐军校尉故意用矛杆戳那些跪着的俘虏:“听见没?将军慈悲着呢!”
常遇春见此,咧嘴一笑,“不错,我慈悲着呢!”
仆骨部的幸存者后来总做同一个噩梦。
那夜湖冰反射着月光,唐军骑兵从三个方向压过来,把逃命的牧民赶向结冰的湖心。
当第一匹战马踏碎冰面时,他们才知道唐人早就凿薄了冰层。
“像煮饺子似的。”火长王胡子灌了口烈酒,指着湖面上挣扎的人头对新手说,“看见没?要等他们抓住冰沿再剁手指。”
新兵哆嗦着点头,看见那些浮尸被冰碴子刮得面目全非,像无数泡发的馒头。
三日后。
回纥酋长吐迷度的金碗还摆在案几上,碗底残留的葡萄酒泛着诡异的蓝色。
帐外三十具“商人”尸体整齐排列——都是被毒死的回纥贵族。
真正的唐军死士早已脱了商贩皮袄,此刻正用羊毛毯擦拭横刀上的血。
“这招比硬攻省事。”常遇春踢了踢吐迷度发青的脸,“就是可惜了那批西域葡萄酿。”亲兵队长凑过来耳语几句,他忽然咧嘴笑了:“好得很!把中毒死的都扔进他们水源,就说回纥人自己造孽遭了天谴。”
又过两日。
拔野古俘虏被分成十人一组,每组只发一把缺口卷刃的短刀。“最后站着的那个,赏全尸!”通译喊话时,唐军围着圈子下注。
有个独眼老兵押了七匹绢,赌那个被咬掉耳朵的少年能活到最后。
少年确实赢了,当他用牙撕开最后一个同族的喉咙时,唐军们鼓掌叫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