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面上浮满了尸体,有白发苍苍的老者,也有尚在襁褓的婴儿。
。。。。。。
卯时。
子时三刻,清河崔氏的坞堡还沉浸在夜色中。
突然,城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响。守夜的部曲刚举起火把,就被一支羽箭射穿了咽喉。
“敌袭!关城门!”崔氏家主崔民礼披衣而起,却见城门处已是一片火海。
三百黑衣甲士如潮水般涌入,为首的校尉手持染血横刀,正是当年被崔氏陷害的隋将之子。
“崔公别来无恙?”校尉冷笑道,“大业九年,我父亲的人头就是挂在这城门上。”
崔民礼面色惨白,却仍强自镇定:“弓箭手!放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支弩箭已射穿他的右眼。
崔氏子弟顿时大乱,数十名部曲拼死护着家主退入宗祠。
“守住祠堂!”崔民礼忍着剧痛下令。
崔氏子弟用青铜鼎堵住大门,在窗棂后架起强弩。
第一波冲进来的甲士顿时被射成了刺猬,鲜血染红了汉白玉台阶。
校尉却不慌不忙,抬手一挥。
甲士们推出三架床弩,碗口粗的弩箭呼啸着射穿祠堂大门。
紧接着,一桶桶猛火油被抛入室内。
“放箭!”
火箭如雨,祠堂瞬间化作火海。
崔氏子弟在烈焰中哀嚎,有人试图冲出,却被守在外面的刀斧手乱刃分尸。
就在此时,偏殿传来婴儿啼哭。
校尉踢开摇摇欲坠的殿门,只见一个妇人抱着襁褓缩在供桌下。
“饶了我的孩儿!”妇人高举一方玉印,“这是崔氏嫡传信物,愿献于陛下!”
校尉接过玉印,突然放声大笑:“贞观元年科举,你们就是用这印调换了寒门学子的试卷吧?”
他抚摸着印上“清河崔氏”四个篆字,眼中寒光乍现:“当年那些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的举子,可曾有人饶过他们的孩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