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他做这件事也是有些风险的,或许,会令今上不喜。
但他从大唐角度考虑,长孙无忌虽有私心,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房玄龄之死,对于大唐来说,是一个损失。
只因他和越王牵扯太深,尤其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为越王出谋划策,谁都救不了。
但长孙无忌,跟越王牵扯不深,时日尚短,加上是长孙皇后长兄,或可从轻发落。
当然,这件事,还得需要他出力才行。
他所做之事,皆出于公心。
即便是今上不喜,他也会这么做。
。。。。。。
贞观二年二月廿七。
戊时三刻。
吐谷浑。
伏俟城。
伏俟城王帐。
慕容伏允捏着大唐国书的手指青筋暴起。
帐内牛油灯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,照得他脸上那道刀疤愈发狰狞。
“六千匹战马?”他猛地将国书拍在案上,镶金的犀角杯震得倾倒,马奶酒泼在羊皮地图上,洇出一片污渍。“李唐小儿这是要抽干我吐谷浑的血!”
帐下大将慕容孝“铮”地拔出弯刀:“可汗,咱们青海的儿郎们——”
“闭嘴!”伏允抓起铜镜砸去。
镜面在孝脚边碎裂,映出帐外飘起的雪花。
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凉州劫掠时,那个被他一箭穿喉的唐军校尉——死前也是用这种眼神瞪着他。
“崔敦礼到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