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华皱眉看过去:“小红!”
管红闻言撇过头去,眼睛瞬间红了:“你家妹妹,卖了一大堆破铜烂铁,赚了钱也没想着赔钱,还要吃家里的、住家里的。”
“你现在做大善人,还催我生个儿子,我现在敢生吗?生下来谁养?养得起吗?”
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。
母亲见状连忙去安慰:“别哭了姑娘,别哭了。”
不安慰还好,一安慰管红脸上眼泪更是一串串落下:
“妈!你下午也看到了!小夏卖了东西拿了钱也不去还钱,也不想着给家里一些,不就想着分了拆迁款然后拿去还债嘛!”
“六百块钱,够我们用几年了!她一下子全部亏了出去,我们还要替她还债,凭什么啊!”
管红越说越伤心,越说越大声。
吟华不敢说话了。
吟夏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,不知道该说什么、该做什么。
大学里可不学如何处理这些家事。
最终还是父亲开口了。
“行了。”父亲眉头深皱,声音沙哑:“这个钱,吟夏你自己想办法。”
一句话,就让家里的气氛有了转变。
管红抹了抹眼泪,没再哭了。
吟夏也松了一口气。
只不过吟华和母亲却又将目光聚焦到了父亲身上。
父亲却不再多说,只是拿起饭碗,不吃菜,只是小口小口吃饭,细嚼慢咽。
“这还不够。”管红又开口,看了一眼吟夏:“小夏,我也不说其他,你住我们的吃我们的,每个月要给十块钱伙食费和住宿费。”
不等其他人反应,吟夏立马斩钉截铁点头:“好!”
父亲不说话,只是加快了吃饭动作,几大口吃完了饭,然后放下碗筷过去抽水烟筒。
母亲给管红夹了几块香肠,然后借口看花田也离开了桌子。
吟华几次欲言又止,但最终也匆匆吃完饭提上锔碗工具出门了,说是想看看晚上会不会有生意。
短短几分钟,就只有吟夏一个人在饭桌上呆着。
桌子上总共两个菜,一个澄江香肠,是年初亲戚送的。
一个小炒青菜,用的还是炒完香肠剩的油。
青菜已经一根不剩,小半截澄江香肠却只少了两三块,都是母亲夹给管红和吟华的,其余一片也没人动。
一家人似乎都默契地把过年才能吃的香肠留给了吟夏。
但相比以前,吟夏只觉得味同嚼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