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长暗暗白了他一眼,笑哈哈地像大人一样打官腔:“我们这年纪就爱到处认爸爸,开个玩笑、开个玩笑。”
众人哄堂大笑。
“零号,好久不见,您。。。。。。”小伙子嘴角扬起的笑在见到封赫池的脸时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审视般的警惕,“。。。。。。你不是零号,你是谁?”
他当然不是零号,但是对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?
经常开零号的车到处跑的缘故,不少人向他打探和零号的关系,他也被动获知了零号在玛兰的功绩。
零号除了治病救人,最主要的一个事迹就是代表闻家在当地中学成立教育基金会,凡是在期末考试考到年级前十名的,都会获得数额可观的奖学金,高考成绩超过本科线的,可以一次性获得三万元助学金。
封赫池把手搭在方向盘上,猜想这个小孩很可能是零号资助过的中学生。
“我是零号的朋友,他的车借给我开一段时间。”最近这些天,这句话不记得说了多少遍。
听到“朋友”二字,小伙眼底的警惕褪去,腼腆地挠了挠头皮,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那仁,是玛兰中学高二学生。”
“那仁”在藏语中又被称为太阳,是温暖和希望的象征,人如其名,小伙子确实长了一张阳光的脸,笑起来羞涩不失可爱。
封赫池猜得不错,那仁获得过两次零号资助的奖学金,有一次甚至是零号亲自给颁的奖。
小伙子之所以来敲车窗,不只是为了打招呼,还因为小伙子的姥姥得了包虫病,正在玛兰医院观察治疗,想向零号询问姥姥的病情。
“我用村长家的电脑查过,这种病可能需要做肝切除,阿爸和阿妈不让我操心这个,但他们又什么都不懂,每次问起就说姥姥精神还行,我总是放心不下。”
看着对方愁苦的表情,封赫池莫名想到许多年前方建国的灵堂上,村里的叔伯跟他讲,爸爸只是睡着了,第二天就会醒过来。
舐犊情深总是能勾起心底深处的恻隐,封赫池心念一动,“零号最近没有时间过来,如果你想咨询他,我可以载你去玛兰医院,前提是你阿爸阿妈同意。”
做好事没问题,但不能落一个拐卖未成年的名声。
那仁眼前一亮,“我阿爸去甘肃那边借牧了,但是我阿妈在医院陪床,只要我到了医院,她不会赶我走的!”
这样也行。封赫池思忖片刻,点点头,“上车吧。”
得了准许,那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,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拿铺盖!”
铺。。。铺什么?
“拿那个做什么?”封赫池问他,“你跟你妈妈住不就行了?”
“旅馆太贵,我阿妈也是在医院打地铺。”那仁眼睛亮亮的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玛兰最便宜的旅馆只要六十块一晚,但对于病人家属来说,能省一分是一分。
“别拿了”,封赫池叫住他,“我住的地方有一间空房,可以借你住到月底。”
吴冬冬虽然住进了他的房间,但空房间一直没退,闲着也是闲着。
只是片刻间,原本像山一般屹立在原地的男人骤然倒地,以跪伏的姿态趴在了他的脚下。
原本揽住腰的那只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,手指僵硬地蜷缩着抽搐,从喉咙深处溢出极度痛楚的嘶吼。
其余人皆是一愣,却见下一秒,1896号抬起了脚,干脆利落地踩在了身前男人的脑袋上,把他的脸死死地按在了地下,只能从唇缝中溢出痛呼。
他的脚尖缓慢地,从容地碾了几下,长睫遮盖下的眸光闪着骇人的冷意。
“听不懂人话的东西,废你一只手,当作奖励吧。”
他的声线低了几分,冷硬如坚冰。
说完后,他抬起头,看向了眼前其余人:“你们谁,打算来给他出口气?”
他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。
“还是说,在他废了之后,有人想来干我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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