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上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。五官立体,鼻梁高挺,眉骨突出,衬衫的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,不苟言笑时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禁欲疏离。
这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,封赫池都会看失了神。
他看到男人伸出手回握住老人的,薄唇难得带了点笑意,骨节分明的手背遒劲有力,比地上覆着的雪还要白皙。
一旁的教育局领导见大家盯着医生看呆了,清了清嗓子,语气自豪又崇敬:“那位是零号,国内有名的医学专家,说起来还是你们的老乡呢。”
男人似有所感,远远地抬眸看过来,教育局领导便疯狂朝他招手,“零号,这些是我跟您提过的,f大来的大学生!”
男人微微点了下头以示致意。那张脸惯常没什么表情,视线依次扫过去,在瞥到封赫池的那一刻,顿了一下,微不可耐地蹙了下眉。
浮生若梦,岁月无痕,封赫池在闻家生活十一年,从小学到大学,金玉繁华皆过眼,要说还有什么遗憾,就是他的“爸爸”越来越讨厌他了。
封赫池咧开嘴角,给零号一个大大的微笑。
零号却先一步移开视线,抽出前胸衣兜的圆珠笔,继续给老两口叮嘱注意事项,再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。
不料吴冬冬竟把他的手指掰下去,“跟这个没关系。”
吴冬冬搬了把椅子坐下,朝封赫池挤眉弄眼道:“我偶像就是你叔叔吧,我记得他,大一开学时送你到宿舍,那样成熟儒雅的男人竟然亲自给你铺床……”
零号的长相太过优越,几乎过目难忘,吴冬冬昨天见到时就觉得眼熟,吃饭的时候终于想起来,他心心念念的偶像,就是室友的叔叔。
大学里有不少同学是和封赫池从附中考进来的,所以大一刚入学时,封赫池是“闻家阔少”的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,封赫池不愿提起被母亲抛弃的事实,就认下了这一说法。
“既然是自己人,我的要求也不高,去帮我弄张亲笔签名照就好!”
房间的氧气很充足,封赫池的脑子难得清醒,他抿了口奶茶,待到酥油的清苦从嘴里散去,耸了耸肩道:“恐怕你要失望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吴冬冬不明所以,“零号虽然看着高冷,不至于签名这种小事都不答应吧。”
封赫池瞥了他一眼,“你没看出来吗,人家为了和我撇清关系,都装不认识了。”
吴冬冬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见面时的场景,抓了抓后脑勺,匪夷所思。
“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?刨了祖坟还是拆了家?”
在吴冬冬看来,零号肯在高原扎根三年,必定是心有大爱之人,怎会跟自家小辈闹矛盾,一定是封赫池有问题。
封赫池无所谓地笑了笑,“可能因为人家是高贵的直男,看不上我这种肮脏的同性恋吧。”
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后,禄沧轻轻扬唇,随后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间。
门外有佣人正在忙碌,他走到其中一人身边。
“禄总?”
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,看向禄沧。
“记得把阿池抽屉里那些失效的抑制剂都拿去丢掉,换上一批新的。”
禄沧的声音淡淡。
“哦,好的!”
男人应了一声,目送着禄沧转身离去,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。
“奇怪了,明明都是新换的抑制剂,为什么会失效呢……”
他的声音随着空气飘散,在他看不见的角落,禄沧轻轻扬起一个笑。
他的手缓缓地抬起,抚过脖颈上留下的吻痕,眼眸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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