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去思考过为什么封赫池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大,可思绪总在与那双眼睛对视时戛然而止。
从很久以前,他就搞不懂封赫池。
现在,也是一样,于是他索性不去想。
禄沧再次缓缓地呼出一口气,将胸口的情绪平复下来,朝楼下走去。
尾音黏连,带着潮湿的热气。
封赫池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酒吧营业结束,这条小巷暂时没有其他人经过。
跟精神有问题的人废什么话。
封赫池松开了插在禄沧黑发间的手,双臂环抱在胸前,淡淡地开口。
“站起来。”
禄沧听话地撑着地面站起身,膝盖屈伸时从唇间泄出轻微的痛呼。
他现在的模样可谓是相当狼狈。
黑色衣服不止一处沾染上脏污的尘土,脸颊和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红色,嘴角的血迹已然结上了痂。
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带着他打车,封赫池觉得自己会被热心的出租司机直接拉到派出所。
封赫池瞥了他一眼,脱下外套丢过去。
“把衣服穿上,拉上拉链。”
禄沧抬手接住那件外套,怔了一下,随后垂眸将其穿在身上。
他比封赫池矮了半头,身形更是单薄,封赫池的外套穿在他身上大了好几码,松松垮垮地赘在身上,配合着他脸上的痕迹,显得更可怜了几分。
封赫池打量着他,重重地呼了口气,大踏步地走到他面前,伸手将随着禄沧穿衣服的动作被窝在衣服内部的兜帽拉出来。
“脑子有问题就算了,衣服也不会穿了吗?”
说着,他抬手将兜帽扣在禄沧脑袋上,双手拽着帽檐朝下拉了拉,宽大的帽檐松垮地垂下来,将少年的脸完全遮住。
确保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之后,封赫池转过身,声音冷冷。
“回家。”
禄沧定定地站着,看着那个背影朝路边走去。
衣服上是淡淡清香的洗衣液味道,沾染了一些清甜的果酒香气,随着帽子盖下来,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。
刚刚从男人身上脱下来的外套,还带着余温。禄沧整个人缩在其中,只觉得常年冰凉的手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温热。
他轻轻笑起来,抬手将帽子拽得更紧了些,迈开步子跟随那个背影一同朝路边走去。
他愣了几秒,积蓄已久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渗入两人紧密贴合的唇瓣间。
咸涩。
禄沧伸出双臂,紧紧地、用尽全身力气环住了封赫池的脖颈,呜咽的尾音破碎,被他尽数吞进了喉间,顺从地张开唇,回应着这个他期盼了太久太久的吻。
他紧紧攀附着封赫池,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之中。
轿厢抵达了最高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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