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,陆学河欲哭无泪地在口袋里翻找:“我好像没带纸,你们谁带了吗?”
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。
一般来说,封赫池都会随身带着纸巾,但偏偏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。
在陆学河要去找别人借的时候,零号反应慢半拍地开口:“我带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封赫池的手就急切地伸到他的大腿上,在口袋附近的位置摸索:“在哪边口袋?”
那只柔软的手没找到他的口袋,又上上下下地仔细寻找,几乎把他的大腿摸了个遍。
零号的呼吸一紧,扶着封赫池纤细的腰把他推开,嗓音有点哑:“我拿给你。”
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,平复胸口的躁动,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封赫池。
封赫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,拿到纸巾就立刻扔给陆学河,在零号青筋直跳的注视下又往他身上靠了靠。
陆学河在上课之前把桌子收拾干净了,不敢再手舞足蹈,老老实实地拉了个群,把团购价格发在了群里。
周路齐把消息转发给舍友和学弟宿舍的人,很快收到回复,课间就跟陆学河把这件事定下来了。
回到宿舍,陆学河迫不及待地坐在电脑前安排行程,时不时问几句他们的意见。
零号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,偶尔抬眸看一眼坐在隔壁书桌的封赫池,又沉默不语地垂下眼。
他不是没察觉到自己对封赫池的接触有些敏。感,就像刚才封赫池靠在他身上乱摸的时候,他浑身的血液都立刻冲向一个地方,像是中了邪一样。
但他又不想把封赫池推开,只能生生受着折磨,一直等到封赫池自己离开。
在遇到封赫池之前,他跟其他人相处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。在零号的协助下,封赫池的拉伸做得很到位,第二天醒来丝毫没有感受到运动后的肌肉酸痛。
他受到鼓舞,下午又准时换好运动服,打算坚持这个良好的习惯。
这次他没忘记要带上零号这件事,换衣服前就提醒了一句,等他换好衣服出来,零号已经全副武装在门口等他。
封赫池一时有些不理解零号为什么会这么积极。
他知道零号向来都对运动很有热情,这样的行为也还算正常,只是没想到自己那天随口的一句话,零号会记到现在,还仿佛等待已久的样子。
封赫池换好鞋子出门,带零号朝昨天的那条林荫小道走去。
路上,他余光瞥见身旁的人一直在东张西望,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:“你在找什么?”
零号收回视线,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:“你今天也约了那个人一起?”
封赫池思索了几秒钟,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人是江云白,摇了摇头:“我没有约他,昨天也只是碰巧遇到而已。”
他不喜欢约人一起跑步,因为每个人跑步的习惯都不一样,很难保持步调一致,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跑。
但零号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,封赫池转头看他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零号迟疑一瞬,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话,“我觉得他看起来对你目的不纯。”
“目的不纯?”封赫池笑了一下,没把零号的话当真,“他对我能有什么目的,难不成想让我赫后在社团活动给他放点水?”
他跟江云白唯一的交集也就是围棋社了,而他在围棋社连半个职位都没有。
但他说完这句话,零号的神情还是没有放松,似乎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。
封赫池不解地多看了零号一眼,对零号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这到底是在替他担心什么?他今晚的作业还没赶完,只因为封赫池的一句热,就任劳任怨地给他举着封扇,还尽心尽力地举这么久。
没等他想明白,对面床上突然传来起身的动静,接着响起赵平沙的低骂声:“这鬼天气。”
他听起来是被热醒了,准备下来上个厕所。
零号后背一僵,来不及从封赫池的床上下来,听到对面的床帘被拉开的声音,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。
他的手在床上轻轻撑了一下,动作轻巧地跳上了封赫池的床,回头拉上床帘。
床上一片黑暗,只能听见封赫池规律的呼吸声,视觉被剥夺的时刻,鼻尖闻到的香味也愈发浓郁。
那边,赵平沙从床上爬下来,奇怪地咦了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怎么灯都没关就睡了。”
他顺手帮零号关上台灯,摸黑去上了个厕所,爬上床很快就重新入睡了。
零号松了口气,打开小封扇的夜灯功能,准备不发出动静地爬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