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哪一种,你应该在接触到妖血应用试验后,都开始怀疑,你父母的死与邓家有关?”
……
长乘说得很慢,但信息量实在太大,以至于坐在椅子上从头听到尾的姑获鸟和杜锦都陷入了震惊,两妖皆是瞳孔地震,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。
元酒对长乘的分析也是很意外。
她还真没分析出这么多,可能是信息本身就没有长乘全面。
单从长乘的表情到肢体动作,她也没办法这些是他的猜测,还是经过反复推断下的结论。
不过总归对她无影响,她也不想让长乘再有羞辱她智商的机会。
安心听着就是,她现在已不需要思考。
……
邓沛青身体慢慢后仰,靠在了椅子上,手腕带动了铐在椅子上的手铐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她像一个终于被撬开的蚌壳,透过微微张开的一道缝隙,剖析了自己欺骗与被欺骗中的半生。
“你猜的没错。”
她缓慢地吁出一口气,看向对面的杜锦:“我确实是半妖,这件事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也知道白马福利院的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,尤其是在长大后,接触到了更多奇幻的东西,我就越发确信福利院的火灾是精通玄术之人故意为之。”
“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“或者准确来说,是冲着我身上的传承而来。”
百幻蝶
长乘对她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。
一个人内心藏了太多的秘密,在被撕开完美伪装的一角后,剩下的秘密就仿若被推倒的多骨诺米牌,接二连三地从湖底“咕咚咕咚”浮出水面。
邓沛青是个聪明又狠毒的人,在确定自己无法挣脱绞在她身上的法网后,她的阐述欲望逐渐苏醒。
姑获鸟和杜锦也知道眼下只攻破邓沛青的最佳时机,所以两只妖只是在短暂的惊愕后,迅速的进入工作状态,姑获鸟打开了面前的电脑,杜锦也调好了一旁的录像,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干扰邓沛青。
邓沛青静静地望着长乘,突兀的问道:“你不是特管局的人吧?”
长乘没回答她的问题,但这态度已经相当于否认。
邓沛青低头笑道:“如果几十年前,包曲市和周马市的特管局也像现在这么给力就好了。”
长乘:“这世上没有如果。”
邓沛青低头凝视着指尖:“我知道没有如果,所以说啊,很多事情都是时机不对,阴差阳错,越走越偏。”
……
她望着浮在半空中的蜃珠,徐声道:“有一点我并无说谎,我确实不知道火是谁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