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此刻,他终于看清,为首那个身着白袍的男子,正手持着一卷明黄色的书帛。
“不。……这不可能。…。。”
太子的声音突然嘶哑,喉结剧烈滚动:“父皇怎么会。…。。怎么会让你们这些东厂的狗奴才。…。。”
曹二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,他缓缓展开手中那卷明黄诏书。
帛卷展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——”
曹二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洪亮,每个字都像钝刀般剐蹭着太子的耳膜。
“太子性本凶顽,近来尤甚,不仅结党营私于朝堂,还蓄养死士于宫闱……。。
更怀有枭獍之心,谋刺君父。…。。”
听到这里,太子突然暴起,却被两名曹金和曹浩盛二人,死死按在龙纹柱上。
他只能目眦欲裂,看着诏书末尾那方鲜红的玉玺印鉴。
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方传国玉玺。
“……着即废黜储位,赐鸩酒一壶。”
曹二缓缓合上诏书的刹那,太子整个人如遭雷击,面如死灰。
一股腥臊的液体,顺着他的蟒袍下摆渗出,在汉白玉地面上洇开一片污渍。
“父父皇。……不要啊,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啊!”
太子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,涕泪横流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。
他像条垂死的蛆虫一般疯狂扭动,金冠跌落在地,被他自己慌乱踩踏得变形。
“儿臣再也不敢了。……求您饶命。……饶儿臣命啊!”
可惜太子做出怎样的挣扎,曹金和曹浩盛二人的手都纹丝不动。
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储君,此刻就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,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。
他凄厉的哭喊声,在空旷的东宫大殿里回荡,混合着殿外渐近的脚步声。
那是端着鸩酒的太监,正缓步而来。
“太子殿下,奴才们也是奉旨办事,您一路走好……。。”
曹二缓步上前,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东宫印玺。
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位曾经的储君,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。
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,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,涕泪糊满了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。
“你们两个还等什么?”
曹二阴冷的声音在大殿回荡,“送太子殿下上路。”
曹金闻言,右手骤然泛起一股无形的罡气。
那罡气如毒蛇般缠绕上太子全身,瞬间让他僵直起来。
太子的嘴巴,开始不受控制的张大,喉间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。
老太监捧着鎏金酒壶缓步上前,枯瘦的手指捏开太子下颌。
那壶泛着诡异紫色的鸩酒,在火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。
随着“咕咚咕咚”的吞咽声,太子瞪大的双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