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,很有可能会导致这一世红尘历练失败。
陆玄袍袖一甩,墨色蟒袍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弧光。
转身时,袖袍带起的劲风,扑在曹浩盛二人的脸上,犹如刀割一般。
“去刑房领二十鞭……”
“是,孩儿领命!”
出乎意料的是,听到这处罚后,曹浩盛与曹金两人竟如蒙大赦。
他们额头贴着地面齐声应和,颤抖的声音里,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。
曹金偷偷抬头时,额间冷汗滴落在青砖缝隙里,将方才磕头蹭破的伤口浸得生疼。
但这点痛,比起他们预想中的下场,简直算不得什么。
往日里触怒义父的人,最轻也是挑断手筋脚筋,丢进暗无天日的地牢。
那些惨叫声能从戌时响到寅时,最后化作刑房沟渠里暗红的血水。
而他们此刻不过是要挨二十鞭,想到东厂刑房特制的荆棘鞭,曹浩盛喉咙里不禁溢出半声轻笑。
这哪是什么惩罚?
倒像是义父特意留手,那鞭子抽在他们这些有真气护身的宗师高手身上,怕是比烟巷里姑娘的粉拳捶背还舒坦几分。
金福城西城大庄园!
此地距京城不过一百二十里,快马疾驰,不消半日便能抵达。
寻常人逃亡,必定会选择荒僻之地,或是远遁千里。
可对方却偏偏将林清函藏在天子脚下,这“灯下黑”的计谋,当真是胆大妄为。
“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可惜。”陆玄登上了东厂特制的快马车。
大庄园内景致清幽,假山迭石错落有致,一泓碧水映照着天光云影。
奇异草点缀其间,数株参天古木投下斑驳树荫,处处透着精心设计的雅致。
正房门外,四名身着黑色常服的护卫,如雕塑一般肃立。
他们鹰目如电,不断扫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。
腰间的绣春刀虽然未出鞘,但是却隐隐散发着肃杀之气,连院中鸣虫都识趣的噤了声。
屋内,同样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,他端坐在紫檀木椅上。
身形如松,目光如炬,正是玄武镇抚使元乾,宗师大成的高手。
在他身侧,一位素衣女子静坐窗前,纤纤玉指轻抚琴弦。
几名身着宫装的侍女垂首侍立,她们举止端庄,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。
那通身的规矩气度,分明是长年浸淫宫闱才能养成的做派。
元乾凝视着眼前佳人,饶是他这般在官场沉浮数十载的老江湖,也不禁为林清函的绝色所震慑。
他强自定了定神,压低声音道:“清函姑娘且宽心,待太子殿下荣登大宝之日。…。”
说着,元乾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“那东厂的老阉狗,定叫他死无全尸!”
“届时,左御史大人哪怕是在九泉之下,也能瞑目。”
晨光熹微中,林清函临窗而坐,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辉光。
她肤若初雪,眉目如画,顾盼间眼波流转似含着一泓秋水。
朱唇轻启时,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恍若三月枝头初绽的桃,教人移不开眼。
一袭淡粉纱裙随风轻扬,勾勒出婀娜有致的体态。
广袖流云间,偶尔露出的纤纤玉指如羊脂白玉雕就,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