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科长说完,步步生风的走到炕边。
他盯著陈正明,眉头紧皱,片刻后眼含热泪:
“老班长!”
屋內眾人全都懵了。
陈正明竟是郝科长的班长。
“是你,小郝,最近怎么样?”
陈正明激动的止不住咳嗽。
郝科长哽咽地说:
“当年我跟著你参与阻击任务,我身受重伤,被其它队伍的同志救走,
之后杳无音讯,脱离远队伍,没想到十几年后还能见到老班长。”
陈正明眼含热泪:
“没想到我人生尽头,还能碰到故人……”
陈正明眼眶中泪水打著转。
郝科长一抹脸后,精神一振,道:
“来之前,属下跟我匯报你们一家的情况,没想到柳秋如的公公竟然是你,
老班长,你听我说。”
郝科长坐在炕边,握著陈正明的手,深色黯淡道:
“当年子弹偏离心臟几公分侥倖活下来,但当时医生判断我活不过几个月,
我也不想浪费宝贵的药材和医护资源,成为累赘,便多次拔管自杀未成,
后来医院院长开解,幡然领悟隨遇而安的道理,
老班长,你不要把自己看成李、柳二人的累赘,你並不会影响他们结婚后的生活,
没有你的麻烦,他们也会迎来新的麻烦,你不需要逃避这些。”
啪嗒。
一滴眼泪掉落在被子上。
陈正明提起被子,蒙在脸上,呜呜的哭起来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当垂垂老矣的陈正明放声大哭时,在场的眾人沉默著。
他们都知道郝科长这番话说到陈正明的心坎里。
原来陈正明反对李二河、柳秋如结婚,本意是不想再成为他俩的累赘。
至少在將死之前,不愿心中再添愧疚。
被子內低沉的哭声,隔壁柳秋如缝衣服的声音,两者混杂,重重回盪在每个人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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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市口。
烂桃子的发酵味与腐烂味混杂,刘长静拿著一张通知单,大声嚷嚷著:
“哪个狗娘养的举报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