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服?
那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求饶?
那更是一种对自身尊严的践踏,何况,他已无须求饶。
所有的语言,在这一刻,都失去了意义。
它们无法承载他內心深处,那股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与臣服。
他缓缓地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早已残破不堪的龙袍。
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布料,感受著血跡与尘埃的混合。
然后,他单膝跪地。
这一次,不是因为那股无形威压的强行压制。
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极致恐惧。
而是,发自血脉最深处,发自灵魂最核心的,一种无法抗拒的,最彻底的,自愿的臣服。
那是一种,对高位存在的本能膜拜。
对“真龙”的血脉呼唤。
“东海联盟,青玄。”
他的声音,不再颤抖,反而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与肃穆。
“拜见……真龙!”
他的话音,如同洪钟大吕,迴荡在地宫之中。
鯊狂、钢骨、无声三人,在听到青蛟王那一声“真龙”的瞬间,身体猛地一震。
他们对视一眼,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:
震撼、明悟、以及,那股与青蛟王別无二致的,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慄。
没有犹豫。
没有迟疑。
他们三人,几乎与青蛟王同步,毫不犹豫地,跪伏在地。
他们的额头,紧紧贴合著冰冷坚硬的地面。
身体匍匐,姿態卑微。
他们的眼中,曾经的狂热与盲目崇拜,此刻已然消失殆尽。
取而代之的,是纯粹到极致的,对“神”的,绝对敬畏!
那是一种,认知到自身渺小,面对伟岸存在时,油然而生的虔诚。
陈宇,此刻在他们眼中,已不再是凡人。
陈宇没有去看他们。
他的目光,自始至终,都落在那枚,散发著七彩琉璃光辉的龙魂宝珠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