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”男孩扭捏一瞬,脸红成个熟透的虾,小声道:“我只是喜欢你,而且我没有打扰到你。”
“没有打扰到我?”汲宿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视线都多明显,还爱跟朋友一起说,每次你朋友鼓舞你上前的声音,真、的、非、常、大。”
汲宿永将这些话说出口,整个人都松下气来,“我忍你很久了,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有回应,你觉得只在暗恋,但无回应就是拒绝,知不知道你每天出现在我身旁都很烦啊。”
“我我”男孩头一低,声音带上哭腔,“我只是想被你看见。”
“可你有在乎我的感受吗?抱歉你控制欲有点太强了,我们不合适。”
“我我真的会改的。”一滴泪落在地上,与落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我。”
“我真的”男孩压抑着哭腔,“我连我们的未来都想好了,我不联姻,只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我没有继承权。”
几乎是自爆的一句话,顿时将在场气氛打得七零八碎,男孩忘记了哭,不可置信地惊呼:“怎么可能!”
两息后,他才意识到什么,在汲宿永戏谑的视线中扭开脸,“就算这样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。”
汲宿永:“我会寻求学生会的保护,只要你的行为有任何过界,构成‘骚扰’嫌疑的,一次处分,两次反省,三次劝退。”
男孩顿时睁大眼睛,“你!你怎么这么狠毒!”
汲宿永站在原地没动,“这就狠毒了?看来你也知道你的行为不对啊,装什么呢。”
男孩身子抖动一瞬,似要站不稳。
汲宿永起身离开。
安瑭早在上一句话时就猫着身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心脏咚咚咚地跳。
原来幸好,他换了路子,不然被这么威胁的,恐怕就是他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盯着水里的鱼儿游过多少弯,紧绷着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,在之前,他从来是把汲宿永当场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猫咪,连爪子都不会露,奶会不会喝都不知道的蠢猫,没曾想,是个老虎!
一叶障目,他不曾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,但那语气,尤在他做过类似事情的情况下,极其容易代入。
一想到自己曾被别人如此嫌弃,心理的窝囊气就越堆越多。
身旁传来脚步声,安瑭先看见了腿,顺着视线往上抬,在看见人脸时差点被吓得一激灵。
在心里怒骂的对象突然出现在身前,任谁都要心虚。
安瑭是另类,心虚得理直气壮。
但不妨碍他尴尬地移开视线,他只想在心里骂骂过过瘾,谁知道这人过来是干什么的?
万一是看到他吃瓜过来追责的怎么办?安瑭慢慢将直挺的背微微弯下去一点,不对,这人骗他身份的事还没算清,他有理!
背瞬间绷得笔直,比旁边的树干还要优异三分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没理的要先发制人。
“看到你在这边,只是过来看看。”汲宿永柔声道,委屈巴巴地挤上石头空位。
安瑭蹙眉,直接起身。
这下,是木头呆子也能看出情况不对了。
“怎么了?”汲宿永轻声道。
安瑭斜睨着眼,冷哼一声不说话。
话题陷入沉默,安瑭不愿意说,汲宿永也猜不到,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问题,“玫玫还好吗?昨天没找到它。”
玫玫是花花生出来最弱的一只小猫,是连奶都找不到地方喝的笨小猫。
“当然是您日理万机,玫玫怕生,猫眼看人低,认不出不是很常见吗?”
汲宿永又沉默,许久才道:“你今天的攻击力好强。”
“是吗?那真是强对地方了。”你的强来咯。安瑭耻笑于自己还有心情想笑话,满腔怒火就这么被他这三言两语给拌过去了。
空有脾气却发不出来,如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安瑭真想一拳打断树木,好让枝干砸似这个脑。残,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