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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第 13 章(第2页)

石头的所有行为,都让在偏殿里的人动容,而大家也的确对真相很是好奇,连清商也问县主:“县主,难道真是黄鹂杀了贺生?这个石头倒是个至情至性之人,愿意为了保全他人而赴死。”

这上百年来,一直天下大乱,到天下再次一统也没多长时间,是以侠气和护主类的精神被作为一种崇高的道被流传。

石头的行为与护主没什么关系,但是在婢女们的眼里,却是“侠义”的,侠士自然会为人所称道。

县主说:“这个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啊?”清商见县主用扇子撑着下巴思索,不由更加好奇,说,“县主,那接下来叫谁来审问呢?”

县主让人把黄鹂带进来。

**

如今,所有嫌疑人暂时都被关在县衙牢里或者是被看管在县令别院里,不过,石头被带下去后,没有被还回县衙牢里,而是被关在县主府,由县主的部曲看管了起来。

县主在自家院子里散了会儿步,又让婢女送了些甜瓜来吃着,黄鹂这才被带来了。

因黄鹂是女人,县主便让人将纱帘给挽了起来,她自己吃了甜瓜,还把剩下的分给身边的婢女和女兵士吃了,几个女人又在那里闲聊一些家长里短,例如之后乞巧节要怎么办,庄园里的瓜果收成如何,郡城里京城里近期又在流行些什么时装,大家说着,还请县主点评。

只要不在县主介意的事上惹她,她一向是很和蔼的,不过,虽是和蔼,言语也很辛辣,她就不太看得上郡城和京城里的时装,觉得太浮夸不适用,特别是她在乡下在县城里,要骑马要练剑,偶尔还要打猎,不适合穿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衫裙,窄袖和合裆袴,才更合适。

婢女奉承县主,又皱眉说:“正是如此,穿窄袖和合裆袴最是便利,只是,有些人觉得这不是贵主所为,这样穿不合身份。”

县主看着跪在那里的黄鹂,道:“什么是贵主所为?是合身份?我见那么多贵主,无论是皇室血脉,还是豪门士族,被杀的时候,无论穿着什么,死后都不过是尸体枯骨,多么华贵的衣衫也不过是擦拭血刃的破布。”

县主冷笑一声:“你们要记住,手中有剑,仓里有粮,才有尊严。就像死了的贺生,他不是很在乎身份吗,要死的时候是否也曾对他认为卑贱的奴婢求饶呢?”

昨日下午,县主让人把贺畅之扔进沮河时,黄鹂便在敞轩里伴舞,她见过县主的冷酷无情,此时则看房间里都是女子,大家之前虽然笑语盈盈,但是一说到县主厌烦的话题,县主表现出的杀伐冷酷,和昨日下午让扔贺畅之下河时并无差别。

黄鹂心下凄然,跪在那里身体发僵。

而县主所见,黄鹂还穿着昨日下午那身衣裙,衣裙上虽然有很多褶皱印子,却还算干净,既没有沾染泥土,也没有被草木擦挂过的痕迹,当然,也没有细碎难除的草籽留在上面。

婢女们觉得县主说得很有道理,反正县主说什么都是对的。再者,要是县主是个软弱无能的人,早就死了,等不到今日还活得滋滋润润。

县主说:“你就是黄鹂?你这个名是贺畅之取的?”

黄鹂硬着头皮说:“是。”

县主自己握着罗扇轻轻扇着风,声音很温柔:“那你有原名?叫什么?家里一直是贺氏的家奴吗?”

如果县主不是高坐榻上决定人生死的贵人,她这个做派,简直像是在闺蜜谈心。

但黄鹂不知道石头到底对县主说了些什么,便很是惶然,战战兢兢答道:“奴原姓赵,行五,是两年前被原主人送给郎君的。”

县主问:“你现在多少岁?你原主人是?”

黄鹂这事上不敢乱讲,因为县主派人去查,是查得到的。

她现在十六七岁,原主人乃是往来京城和燕地做生意的赵姓商人,她四五岁时,因家乡干旱,父母把她卖了以求活路,她辗转到赵姓商人手里,被调教习舞习字,于两年前被赵姓商人送给贺棹,贺棹把她给了儿子贺畅之。

如今贵族家中豢养家伎是常事,也是身份的象征,这些家伎要能歌善舞,要是还会习字作诗,自然更好。贵族家中自己教养这种家伎也是有的,但也因此催生一个产业,有商人专门养这种乐伎,之后卖给或者送给权势贵族。

黄鹂便是这样被培养的。

县主颔首表示知道了,又和她闲聊了一些她的经历,她平常的生活,苦不苦累不累,还会想父母吗,日常和贺畅之的相处,和一起在贺家做乐伎的姐妹的相处等等,以及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……

黄鹂没想到县主要问这些,初时很警惕,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,回答得磕磕巴巴,但因为县主就是闺蜜聊天的口吻,还让婢女煮了茶让她喝,大家边吃喝边聊天,不亦乐乎,黄鹂实在是没忍住,该讲的不该讲的,都讲了。

例如,被父母卖之前的事,她有一些记忆,那时候非常苦,总是没有吃的,有一点吃的,也要留给弟弟,虽然年纪还小,但也总挨打,后来实在是全家都没吃的了,家里就把她卖了,被卖时的事,她记得最清楚,娘亲对着人牙子千叮咛万嘱咐,要给她找一个吃得饱饭的人家卖,她回头看她好几眼,然后决绝地走了。

例如,她被卖了好几次,到赵家后,一日倒是能吃上两餐,不至于饿死,但也时常吃不饱,也怕她们吃饱了身体变得笨重跳不了舞,而且她们也时常受打骂,一起习舞的姐妹,也有好几人被打死的,还有在高处跳舞摔下来摔残废后没用了饿死的……

后来,被送到贺畅之身边,每日都可以吃上饭,有宴会时,还时常有赏赐,也遇到一些其他贵人,被人送礼物的,如此云云……

县主听得很认真,也很同情,她身边的这些婢女侍从,大多也同情黄鹂,而且不少人也感同身受。

听完了,县主问:“那你和朴驭,认识多久了?”

黄鹂怔了一瞬,她还年幼,根本无法很好掩饰自己的情绪,她脸露震惊、愕然和惊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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