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潼恩死死咬紧后槽牙,唇角缓缓裂开一个锐利的笑弧。
喜欢看是吧?偏不给你看!
不就是洗个碗吗,不就是当仆从吗,这世上没有她潼恩·兰斯洛特做不到的事!
“轻一点,阿兰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!你快去睡觉吧。”
“好。”
没想到坏女人这时候竟答应得格外利落,将她一缕挡在眼前的发丝轻轻别到了耳后,声音温柔含笑:“阿兰也是,洗完了就去洗澡吧,软软是小孩子,要早点睡觉。”
搞笑,她早点睡觉关我什么事。
潼恩心里嗤了一声,面上只敢嗯一声。还好这坏女人没再折磨她,真转身去洗澡了。
潼恩洗完碗,早就困得要死,也立即进了浴室,打开花洒,边洗边脱衣服。
这具身体和她的还真是几乎一样……就是等比例缩短了20厘米。等等,这是……?!怎么连这个都有?!
睡觉
浴室。
哗啦啦地响着水声--
花洒下的人却一动不动,定定注视着左腰处一道褐色伤疤。
伤疤不到两厘米长,已是陈年旧伤,颜色浅淡,像一条细小的蚯蚓,隐秘地藏在腰腹这。只有在潼恩这种近距离下观察,才会因为色差显得扎眼。
为什么……连这种东西都有?
潼恩呼吸微滞。这道疤是她幼年罚跪耶鲁园时不慎被蛇棘划伤留下的。虽然当时痛得厉害,但蛇棘毒素并不致命,她懒得处理,自然也没跟任何人说过。平常要么穿校服,要么穿圣殿的骑士装,要么穿臃肿的长裙,要么是沉重的盔甲,最清凉的打扮也是睡裙,唯一可能露腰的时刻就是战斗中衣服被打烂了,但那时候也都是浑身糊血,身上连一块白皮肤都看不见,更别提这种细小的伤疤了。
不会只是巧合吧……
潼恩皱着眉,这说法好像太站不住脚了……她抬起腿,低头一看,毛骨悚然。
大腿内侧上,一模一样的位置,也有一颗小痣。
这具身体完全是复刻她创造的!
但到底是谁能知道她身上这么多微小的细节……露易丝?安娜?伊莎贝尔?
想来想去,好像也只有家里贴身服侍的女仆和惯用的医生可能不经意间留意过……
难道作者就在她们之间?!
大胆!敢把她们的主人写成艾斯黛拉的奴仆!她平常哪里亏待过她们了?!要写这种东西出来恶心她……等她回去了,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揪出来,碎尸万段!!
潼恩一拳砸在墙上,方才发现花洒水太烫了,一直被淋到的胳膊烫伤一片赤红。
更生气了!
她狂乱地洗完了澡,没看见浴巾,也忘记带换洗衣服了。随便套上已经被打湿的衣服,湿漉漉地出了门。
门外,艾斯黛拉正拿着睡裙等待。眼底惊诧一闪而过,旋即目光颇有兴味地缓缓向下扫--
“我洗好了。”潼恩对她的视线毫不在意,径直离开:“我去睡了。”
“这样怎么睡?”艾斯黛拉抓住她的手腕:“我房里有你的衣服,自己去换吧,吹风机也在房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