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说什么?”
扑通!!
“前辈饶命!在下一生从未作恶与人为善!甚至连只灵禽都未曾杀过!一直兢兢业业勤勉修持,如今无意撞破前辈,是非在下所愿!”
“前辈既然降临此地,便说明要看上了此地!在下立马就滚!绝不打搅前辈!也绝不说出今日所见!求前辈网开一面!”
江言看著滑跪比吃饭喝水还流畅的凌羽,微启的嘴缓缓抿上,慢慢点头。
“嗯”
凌羽闻言提著的心顿时放了下来……
废话,哪怕再灰心,修士求生的本能也不可能被抹去,能活著比什么都好!
念及於此,凌羽便悄悄后退准备溜走。
然而~
“你这环境不错。”
凌羽有一瞬的茫然,环境?
是指,这鸟不生蛋、灵气稀薄、方圆千里渺无人烟的东州群山,环境好??
还是说,是在借物喻人?觉得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?
凌羽扯著嘴,一张姿容不凡的俏脸上满是灰渍,衣服也是灰扑扑的,丝毫没有以往千羽宗时的气派。
回忆著自身过往的种种遭遇,竟是有些绷不住了,眼中泛著委屈的泪光,水雾瀰漫,低著头,嗓音强忍哽咽。
“前辈…前辈想要什么……就…就说吧……凌羽,凌羽……呜呜呜~”
江言:
“本座並非要对你怎么样,而是想徵用你的洞府,这是资费。”
说著,江言隨手取出一套顶级五行轮转大阵塞入凌羽怀中,又隨手取出一大堆灵石。
凌羽一边哽咽,一边茫然的接过那比玄水囚龙阵好不知多少倍的顶级阵法,又看了看比自己积攒了半辈子都多的灵石。
耳边又传来江言的问候:“看你颇为伤心,最近可是有什么难言之事?可与我说说,抒发抒发情绪,一直憋著对道心有异。”
“我……呜呜呜~哇!……”
凌羽抱著阵旗灵石,听著江言那略显关心的话,顿觉鼻尖一阵酸涩,竟是忍不住嚎啕大哭,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那种。
“怎么了?”
殷梨跟在其后好奇问道,江言轻轻摇头。
“不知道,可能是想家了吧”
…………
没有理会凌羽的啜泣,江言心神下沉陷入灵台之中,神念草草扫了眼身体此刻的状况。
嗯,很糟糕,简直糟糕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身体。
经络充斥黑瘴般的诅咒,白皙肌肤之下是浓郁噁心粘稠黑雾,不时涌动游走。
若非江言此刻衣著还算完整,怕不是早被人当成怪物了。
一身法力几乎与诅咒交融,分辨不出里外。
还能站在这全靠灵台之上,滴溜溜转悠著的鎏金葫芦。
在那美轮美奐的葫芦之上,有著一道隱隱中泛著透明的小巧身影,她盘腿单手撑顎,脑袋一点一点似睡未睡。
朦朧大眼有著两个鲜明的黑眼圈,跟熊猫一般无二。
身下葫芦散发著一层薄薄的淡金光罩,將所有诅咒尽皆隔绝在外,不能侵入灵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