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晏风站在原地,看着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亮了又暗,看见那两道匆匆的身影出现又消失,直至灯不再亮,人也不见。
直接带着闻励进了房间,关弥没先说话,从包里摸出手机给两个室友发了消息。
他暂时在这里,不会留下来过夜。
发完消息,她垂下手,手机还攥在掌心,就这样和闻励无声对视着,空气里满是说不出的滞涩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胸口闷得发慌,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。
冰凉的夜风刚吹进来,背后就覆上一具温热的身躯,闻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难过:“我只想听你解释。”
关弥低头,手心轻轻贴着他环着自己的手臂,“我和沈总什么事也没有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,闻励又会信多少。
“如果今晚我没来呢?”
关弥侧过头看他,“你没来也不会改变什么。”
闻励笑容发苦,“可你觉得,他也是这样想吗?”
关弥一时语塞。
她的沉默像根刺,一下又一下地扎在闻励心上。
闻励抱她的力度更大了些,克制着快把自己逼窒息的痛楚,身音低哑:“弥弥,你说话。”
关弥艰难地转过身,抬眼望向他,目光里满是坦诚:“从始至终,我的心里都只有你。沈晏风的心思是他的事,我拦不住,也管不着。”
闻励神色依旧紧绷,喉结滚动了一下,终于问出了藏在内心深处的话: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要收他送的东西?”
在闻母发来照片的时候,闻励就能猜出是这包是谁的手笔。
这两天他一直刻意逃避去想,一看见那张图,就会想起自己给关弥送过最贵重的礼物,不过是她生日时那条五千多的项链,而沈晏风随手送的包,他就算花光现有的存款,也买不起。
关弥眉头一蹙:“我收了他东西?”
闻励说:“包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,她恍然大悟,道:“我没收,东西已经还回给他了。”
她了然地问:“是你妈告诉你的?”
是那天了,闻母一定看见了她在柜子里放着的橙盒子。
闻励彻底愣住,眼里那点质问瞬间散了,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和谦意。
他低声说:“我不知道原来你没收……对不起,我没问清楚就……”
关弥看着他消瘦的脸庞,心软了下来,声音也柔和了许多:“不怪你,这种事本来就很容易就造成误会,说出来就好了。”
闻励低下头,用力抱住她,良久后才说:“等离职了,我们就远离这个人吧。”
关弥心口猛地一跳,环在闻励腰上的手不自觉地僵了僵。
辞职的事已经变卦了,可这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怎么了?”闻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,低头看向她,眼里满是疑惑。
关弥抿了抿唇,终于轻声说:“我……不打算辞职了。”
话出口的瞬间,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闻励的手骤然一松,“为什么?”
关弥沉默。
她挣扎得厉害。
到底要不要告诉闻励,是沈晏风帮了他家这个忙,可她怕闻励知道后,会介意她和沈晏风有牵扯,更怕他的自尊过不去。
空气静了几秒,闻励的嗓音又沉了些:“是沈晏风不让你走?”
“不是。”关弥抬头,直接说了出来,“你家的事,我找了他帮忙。”
她看着闻励,“如果不是他,闻叔叔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出来。”
闻励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