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声,“他也这样爱你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他怎么舍得让你今天哭着回北京?”
“他家里的事他会处理,不劳您费心。”
“你们在一起四年,要处理早就该处理了,何必等到你面对他家人给的难堪后?”沈晏风字字诛心,“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空口说爱。”
关弥别开脸望向窗外。
车子在红灯前停下,沈晏风瞥向后视镜,“关弥,别和他浪费时间了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关弥反问他,“那我做什么才有意义?”
“和他分手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们在一起。”
“你做梦!”
沈晏风轻笑,“最近我确实有梦到过你,你也的确从他身边离开了。”
关弥脸色瞬间发白,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,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,“沈晏风,你就是个疯子!这么多年来我居然没有看透过你!”
“不,关弥,我说过,”他转过头,眼神温柔,“你最了解我,你懂我想要……”
“我不想懂。”关弥打断他,声音里没有崩溃,只有一种极度疲惫后的冰冷,“我们本来可以只做老板和下属,关系停在工作上就好,是你非要越界,把一切都搅得这么复杂。”
“我让你难受了,对吗?”他的声音很轻,目光落在前方红灯的光晕上,带着点说不清的滞涩。
“对。”关弥攥紧了手,声音发紧,“我明天就会交离职报告。”
话说完后,车里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安静了下来。
驾驶位的男人没再说话,沉默开着车,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阴冷。
这条回去的路,是关弥这几年来走过最漫长的,她侧脸几乎贴着玻璃窗,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。
便利店的招牌、路边落了一地的枯叶、偶尔经过的行人,全都模糊成一片晃眼的影,没一个能留住,就像她这几年里那些怎么也抓不住的安稳。
她抹了下眼角,随即摸出手机点开招聘软件,先把位置设成江城。
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些,回到她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。
搜索栏里敲下“秘书”,跳出来的薪资却让她皱紧了眉。
以
前易子庭总说江城是高消费低收入,现在一看果然没差,好些岗位的月薪,竟还不够她现在三个月的房租。
她往下划着屏幕,又把关键词改成“翻译”,页面刷新后,那些数字依旧没高多少,心也跟着沉了沉。
“到了。”
闻言,关弥抬起头看外面,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,她迅速推开车门,同时也瞥见沈晏风正解着安全带。
她真的有点想不拿行李箱了,想立即跑上楼。
可不行,她的电脑还在里面。
她连车门也没关,绕到另外一边一把将门拉开,正要弯下腰去拿箱子时,沈晏风走了过来,手臂越过车门框伸进去,先她一步扣住了行李箱的提手。
他的手肘不经意蹭到她的手背,微凉的温度贴着她皮肤,关弥像是被针扎似的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后背紧紧贴上车门。
沈晏风把行李箱给拖出来,看了她一眼,语气听不出情绪:“箱子很重,住几楼,帮你拿上去。”
关弥怎么可能会说,她伸手想去抢,他却拎着箱子扭头就走。
单元楼的门此时刚好有人从里面出来,所以即使他没有门禁卡,也进了去。
沈晏风进去后,左手挡住要自动关上的门,等着她进。
她还站在车旁,脚像钉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