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挽月,也就是屏风后的女子心中已经开始打起申鹤的主意了。
空气开始莫名变得森冷,一股无法言明的恶意透入骨髓,申鹤瑟瑟发抖不敢大口喘气,时间在此刻消失。
也不知这种气氛持续了多久,隨著林挽月將书翻到下一页,一切再次恢復如常。
申鹤也好似压力骤减,鬆懈之下竟瘫倒在地,浑身香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。
林挽月专注观摩著书中內容,右手摩挲著那枚蚕蛹隨后道:“此书之事以后再详细问你。”
刚才她没对申鹤下手並不代表就放过她了,一则对方体內已经淤积了太多臆断,现如今好不容易將之平衡,轻易下手恐会当场裂开。
她死了不要紧,但她体內那大宗长老的臆断可是关乎著这本书的来歷,可不能轻易让她死了。
二则,能篆出此书者,其本身境界哪怕不高恐怕对於天道的感悟也绝对恐怖,也许上一刻还境界孱弱似凡人般不显踪影,下一刻就直接立地成仙也未尝可知。
轻易探查对方的消息,可能会使其天人交感从而感应到她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故此,她才打消了刚才想一探究竟的念头。
同时,也因这个举动间接的救了她,当然她自己並不知晓。
收起黄皮书,既然不打算细纠便先將之收起,等她回到画音坊后將之交於自己的伯母门主,两人再细细研究研究。
桌上只剩那枚漆黑蚕蛹还在颤动,且这动静愈来愈大似有破壳而出的跡象。
林挽月见此更是欣喜。
“小申,你此去东辽域当真是斩获颇丰~”
“不仅为我画音坊带来了此书,还寻来了两名上好的资粮。仅仅刚种下魔种便被催化到这种程度,甚至堪比一名大修士~”
“说说看,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~”
申鹤已经被刚才的恐怖给震慑的胆骇,下意识就將他们相遇的场景尽数言说。
过程很巧合,也很合理。
她当时虽然被那大宗追杀,但对方必不可能大张旗鼓,毕竟…自家长老在寻欢时被搞成活死人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声传出去吧!
后来逃脱后本著灯下黑的理念,乔装改变气息后又加入了那合欢派。
中途无意间在那书上的插图中模模糊糊看到这样的一段话:
喜,与天道无常:主观达成与客观损耗的对立统一
主观,我,客观,天道。
当修士斩尽心魔结成道果时,主观层面的“喜“是对自我意志的肯定,却暗含客观世界,既此方天地的法则恆律
“凡有所得,必有所失“,喜意盈满时,灵脉的枯竭、道侣的因果、法宝的反噬往往同步显现。如合欢宗类修士以情入道,每一次情劫圆满带来的境界突破,必伴隨天道对其灵根的侵蚀,主观的“得之喜“与客观的“失之殤“构成动態平衡,印证矛盾论中“矛盾双方互为存在前提“的根本规律,后……
虽然感悟到此为止,但只一瞬间她便如醍醐灌顶般,体內法力自主运转,竟然压制住了那大宗长老的臆断,也从而得知了臆断的更准確形容,主观!
同样將七情臆断之“喜”成功归纳!
靠著这一条主观,她成功的在体內不断挤压的眾多臆断中得以保持自我。
后来,也是终有所获知晓不该什么臆断都攫取,当然以前的她根本没有选择,因为她分不清臆断的纯杂多寡。
经过不断尝试才慢慢摸索出,只有心思纯澈如赤子之心的人所生出的单一情绪,方能被她最轻鬆的攫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