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总巡捕教诲。”
“这底下的事,咱们要求真务实,但牵涉上面的事,你却要难得糊涂了!”
“底下的事,求真务实。只因咱们巡捕衙门位高权重,稍微一个错漏,下面升斗小民可能就要家破人亡。上面的事,难得糊涂。是因为咱们也扛不住神仙打架,为求自保,不得不难得糊涂。”
李政听了,若有所思。
“我知道你力求上进,可有些时候,该缩还是要缩。这人是不是『玉面杀神,已经不那么重要,关键是,上面的人需要他是。”
“只有他是了,这一连串案子才有人扛,上下才能有个交代,不至於闹得地动山摇。”
“那……”李政还是有些不服气,“万一这人不是『玉面杀神,真的『玉面杀神再出来犯案,到时候不更难看?”
“哈哈哈!”吴泽却笑了起来,“你呀,还是太年轻!”
“这模仿犯案,古已有之,谁说这新冒出来的『玉面杀神就是真的呢?莫非金风细雨楼的王九渊,会跑到咱们衙门里作证不成?”
吴泽两手一摊,李政当下恍然大悟!
见李政终於明白过来,吴泽点头道:“这次你立下大功,我已向巡警部报功,你的品级很快便会大大提升,將迈入巡警之列。如此一来,很多事情都好说了。”
“过几年我就要退,这个担子迟早要担在你肩上。你要真想把它担稳咯,就不能一味猛衝猛打,也要学会审时度势。”
“多谢总巡捕栽培!”
听到这样明显的暗示,不对,是明示,李政不由得大喜过望,什么“玉面杀神”,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“哎哎哎——”吴泽摆摆手,正色道,“朝廷栽培,个人表现。”
“过些日子,代替大宗正主持帝王庙和功臣庙祭祀的陈国公要来,这回可要保护好了,不能出差错。”
“总巡捕放心!”李政斗志昂扬。
………………
自从“玉面杀神”死后,陈武的生活一下子寧静了不少。
每日里除了练功修行,还能去延安府里逛街散心,一时间过得极为閒散。
延安府的擀麵皮、油饃饃之类的小吃,陈武几乎吃了个遍。吃饭时,偶尔还能碰到那日的巡捕李政,顺便还能寒暄两句。
自从老王指出陈武的凝神有问题后,这段时间,陈武的修炼重心,一直放在凝神上面。
陈武的凝神,毕竟是借来的,並非自己灵魂升华而出。使用起来有生涩之处不说,將来迈入凝神时,反而会成为阻碍,阻挡陈武的凝神升腾。
陈武遍翻《截天阐道法》,又和老王探討了好多次,最终得出结论。
这借的凝神,必须要碎一次,以彻底抹除上一任主人的特性,成为一股纯粹的凝神之力,方能不影响日后自己出凝神。
至於这碎凝神之法,老王也犯了难。用九学派並不擅长在凝神上雕,而长於行气运功,若论对凝神的研究,非天理学派莫属。
可老王也说不准,天理学派到底有没有这种碎凝神之法。
毕竟,《截天阐道法》这种鬼东西,明显是某人异想天开的推论,估计之前从未有人遇到过这等事,也不会有碎凝神的需求。
陈武一时无法可想,只好暂时练习许松年给的温养秘法,以更好掌控自身凝神。
这一日,陈武刚吃完蕎面餄餎回来,要去晋亨钟錶行找老王聊聊。
没想到,还没走到门前,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堵在钟錶行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