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咚,咚咚咚,咚咚咚咚……
咦?又是马掌柜?敲门声將陈武从睡梦中惊醒。
老马怎么回事?睡个懒觉有错吗?
不对!!!
刚想吐槽,陈武立刻意识到不好。这个敲门节奏,按之前约定,有突发事端。
陈武翻身起床,披上外套,轻轻靠近门口,透过门缝向外一瞥。
果然不对劲。除了老马那张长脸,竟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形,只是门缝狭窄,看不清晰。
咚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
陈武无视敲门声,沉气运功,真气自膻中穴激发,经手少阳三焦经直抵耳蜗,將耳朵贴上门板,倾听起来。
这是陈武这几天实验武功得出的妙用,可大大增强听力,想来老马说的听声辩位,也是类似技巧。
这一听之下,却让陈武心凉了半截。
陈武耳中,老马呼吸心跳清晰可辨。可老马旁边那人,仿佛一块石头,既无心跳,也无呼吸。
麻了,又是个高手。
能够自如控制呼吸心跳,起码也是个五阶入微境高手。
陈武脑筋急转,仔细思考了一番,还是决定开门。毕竟,老马这个敲门节奏,是有事端,而非赶紧跑,应该不至於特別紧急。
陈武再不迟疑,边揉著眼睛假装刚醒,边拉开房门:“谁呀?”
门一开,门外那个陌生人便映入眼帘。此人身形极高,目测接近一米九,一副国字脸,身上黑色制服极为惹眼。
陈武觉得这身衣裳眼熟,还未曾仔细想想,老马便开口了。
“陈尕娃,快见礼!这位是金城郡张总巡捕……”
“陈小兄弟,有礼啦!鄙人张軼和。”张总巡捕忽然开口打断老马,抢先向陈武一拱手。
“张总巡捕客气,在下陈武。”陈武慌忙拱手回礼。
怪不得眼熟,分明就是做工更精细的巡捕制服,与昨日黄河铁桥边碰到的巡捕一样。
“小兄弟不必拘礼,”张总巡捕没有一点官架子,和顏悦色道:“小兄弟是江湖中人,咱们就以江湖规矩交往。”
“承蒙江湖朋友抬爱,给了个諢號,唤作“铁尺银狐”,小兄弟叫我张铁尺吧。”
陈武听闻这个类似“牵星剑”的称號,眼神看向了张总巡捕腰间,除了一把手銃之外,正正悬著一对铁尺。
那铁尺长约半米出头,形如六稜柱,柱头浑圆,握柄两侧有向上伸出的细支,通体发黑,表面却泛著隱隱的蓝光。
似乎注意到陈武的目光,张总巡捕笑道:“这铁尺无甚稀奇,大顺巡捕人手一把。只不过最近铁尺都用上了烤蓝工艺,看起来发蓝。”
接著,张总巡捕一使眼色,老马便知趣退出房间,关上房门。
“此番前来,不为旁事,正要问询昨日之事。”见屋內只余二人,张铁尺便开口道明来意。
“昨日刺杀之事吗?我不过是碰巧遇上而已。”
“我怎么听说,刺杀乔维盛的单子,在你们金风细雨楼也掛了一份呢?”张铁尺忽然单刀直入。
“什、什么金风细雨楼?”陈武发挥毕生演技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。”张铁尺收敛笑容,“牵星剑已告知在下,阁下乃金风细雨楼顶尖高手,在下才亲自前来问询。”
见已露底,陈武索性也不装了:“张总巡捕既然和牵星剑聊过,自然知道,我与此事毫无关係。”
“阁下这般高手,金风细雨楼也少见,昨日出现,恐怕不是凑巧。”张铁尺仿佛认定了陈武便是接了单的人。
“张总巡捕莫要无端揣测,凡事要讲证据。”
见陈武油盐不进,张铁尺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:“阁下为金风细雨楼做事,就算与此事无关,身上怕也背了不少案子吧?”
“张总巡捕,有事说事,不要搞这些捕风捉影的威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