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宋矜芙闻声回头,见他手里拎着那包平安符,不解地看她。
她想了想,再一次抬眼,仔细地将周度上下打量过一遍,男人面色红润,俊秀白净,也没瘦太多。
她弯唇哂笑,回身继续走,跟他讲:“挂你自己头上吧!”省得下次乱生病,浪费她的钱。
当晚,周度跟她解释当年那通电话,宋矜芙觉得他真没眼力劲。之前那么久时间,嗓子被毒哑了是吗?非要挑她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提。
夜里,周度喝酒微醺,解开睡衣扣子色诱她,宋矜芙又想,他终于肯认清自己身份了。脑袋像块木头似的。她之前养的那个可比他知情识趣多了。唱歌也比他好听。
吻技也比他娴熟。
这是他的初吻吧。笨拙蹩脚得不像个优等生。
可她接吻过了,亲过不止一个人。
她没想遮掩隐藏,勾着他脖子主动教他,没什么耐性,几次咬到他嘴唇,后来干脆把他咬破了。
这个吻,他们曾经无比珍视。在日落晚霞的橘色光晕中,少年少女对坐着用眼睛一遍遍描摹对方的唇瓣,像一场盛大仪式前的预演。
然而真正发生却是在一个如此稀松平常的夜晚。
没有过多的喜悦,也没想象中的羞怯,周度抱起她时,她也紧紧缠住他。
他们是两个正常的成年人,也像成年人一样相拥。
不会瞻前顾后、彷徨不前,一遍遍地跟对方确认好不好、要不要他俯身时,宋矜芙仅仅皱了下眉。
抱着她的人却明显地停顿了一瞬,随后,他的吻愈发轻柔,带着她熟悉的讨好和怜惜。宋矜芙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她想说,再拖沓就滚下去吧。
该死的周度!什么时候了,分不清主次。气得她头疼,甚至盖过了其他感觉。
在她忍耐力快到极限时,他才继续,吻得加重。
念在他是“初犯”,宋矜芙浅浅挠了他一下,算作小惩罚,没真说让他滚。
这几分钟的停顿,再亲吻,她头不疼了也不痛了。
可也没别的。
“这对吗?”像遇到一道新题,她不确定答案,还是想跟他探讨一下。
宋矜芙偏着头,脸快埋进枕头里。她轻咬手指,小心地开口问,以防有别的什么“不好听”的声音泄出。
她感觉得到,周度也在迟疑。这题他也第一次解,生硬拘谨,步步犹豫,他比她还怕拿到不满意的分数。
她喜欢被全身心地拥抱,是要像抢。劫犯绑。架人质一样,令人窒。息的拥抱。她喜欢。
他还记着。
扣着她脑后,将她呼吸埋在他颈间时,宋矜芙听见他用最轻柔的气音,咬在她耳边问:“要停吗?”如果她没有感受很好的话。
宋矜芙蹙眉想了几秒,不太满意地咕哝:“继续吧。”越想越讨厌,她忿忿地抓了下他头发,“早知道就不和你先——”
后面的话被他堵住了。
周度含住她饱满丰润的唇,细细碾揉,像在追寻、品尝、回味什么。
没变过。她唇膏的味道,还是甜丝丝的蜜桃味,舌尖勾起一点牛奶香气。
“小芙。”他边吻她,边唤她,在唇。齿交。缠间,含糊地跟她道歉。宋矜芙开始不接受,他表现太差,今晚,无论是接吻还是别的。后来,周度抱她去浴室,温暖缭绕的浴缸里,他请求,“可不可以再试试。”
她勉勉强强,拧着眉心答应了。
这次,她主动拥抱他,亲吻他,用他的唇堵住自己的声音。她没发出过这么黏腻、类似哭吟的声音。不好听。
“我喜欢。”周度还是跟她对着干,在她耳侧低笑,嗓音喑哑撩人。
笑得很讨厌。
可别的她又很喜欢。
功过相抵了。
宋矜芙趴在他肩头,浑身干爽舒适,只用稍稍抬手,他将干净的睡裙给她穿好。
周度的床暂时停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