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垃圾袋是新换的。”他看了一眼,只是底部多了一层碎纸片。
“我知道。”宋矜芙抱着胳膊,坐在宽大椅子上晃晃悠悠,指挥他,“我就是不想看见里面有东西。”
周度瞟了一眼,还没等问她撕什么了,就听见一声娇喝:“你不许看!”
想看也看不出了吧。都撕成这样了。
周度回了个“嗯”,蹲下帮她换了新的垃圾袋,用过的这个他穿鞋下楼扔掉。
他家在二楼,宋矜芙趴在窗台像只严谨的监控摄像头,确认他没把纸拿出来重新拼。
她松了口气。
两相对比,她突然觉得好丢人。
都怪那些拎不清又自负的讨厌男生!
第二天,她果断迅速地采取了“清理行动”。
书本里,桌洞里,书包里,还有压在她杯子、笔盒下面的全部小纸片,宋矜芙打包成一小叠,拍在了年级教导主任桌子上。
“周度说让我送这里来。”送到就走,高马尾甩出冷漠高傲的弧线。
教导主任抖了抖胡子,想劝她穿校服的话憋在嘴边没吐出来。
这天一楼屏幕挂了不少人名,常年霸榜的“宋矜芙”都不得不“屈居人下”。
早恋一次扣五十分。
整个课间操都直接改成了批判大会,副校长亲自发表讲话,说要整治“早恋”这股不良风气。各年级主任巡视检查。
不少地下小情侣都受到了影响,平时吃饭下课都不敢男女一起走
了。
除了宋矜芙和周度,他俩总是肩并肩一起走,明明最显眼,却又最安全。
他俩是亲戚,这事宋矜芙转来当天就“昭告天下”了,上上下下的师生都知道,没人多想。
五一假期之前,非毕业年级,也就是高一高二有阶段性的表彰会。两个年级放在一起表彰,再加几个文娱节目,算激励,也顺便让师生在小长假之前放松放松。
“每个年级出至少五个节目。”班会上,班长李语站在讲台上通知,“按照惯例,前半学期风纪分最低的班级必须出一个节目。而且参与还会得到加分。”
李语一板一眼地说:“开学以来,所有分数统计完,我们班是高一年级风纪分最低的。也就是说,我们班必须出节目,有人主动报名吗?”
话一出,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某个位置。
经过不断地前后调座,宋矜芙和周度的位置刚好在班级正中间。
四面八方的目光投来,宋矜芙拄着下巴,用钢笔推了推周度,说:“他们都在看你呢。”
周度埋头做着题,一口黑锅从天而降。他眼都没抬,习以为常地回:“他们是在看你。”
“他们看我干嘛?”俩人旁若无人地聊。
“让你出个节目。”
“咳咳。”李语站在讲台上咳嗽了两声,笑眯眯问她:“宋同学,我记得你是特长生,要不咱班的节目交给你安排?”
“哦。”宋矜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。
班里顿时唏嘘一片。谁都没想到她会答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。
小长假来临,大部分人心都散了,忙着想假期安排,去哪玩。表彰大会次次都到不齐人。
回家路上,周度提醒她,“不用准备很麻烦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麻烦的。”宋矜芙半倚着他肩膀打了个哈欠,“随便跳支舞就行了。”
周度想起之前她跳舞受的伤,不放心地问:“那还要排练吗?”排练的话,这次小心一些。
“不用。小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