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韫摇头:“实在不行我辞职,我不会让她妨碍到你的。”
“什么叫妨碍到我?”于夏皱起眉,“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,我受到影响会自己结局。”
过了好几秒,她才悠悠补上一句:“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。”
好半晌后,郑韫才试探性开口:“夏夏,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?”
于夏不说话,像是睡着了。
郑韫抿抿唇:“那我就当你在关心我了。”
于夏呼吸沉稳,仿佛已在梦中。
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快,但并未完全退散,阴沉的乌云铺满天空,空气弥漫水汽,浸湿宽敞的街道,红色车尾灯像水墨晕染开。
于夏起床时已近黄昏,她困顿地走出房间,小九躺在客厅沙发上,正在打手游。没开灯,战斗的光在小九的脸上调出色彩。
于夏按亮灯,小九一下坐起来,看见是于夏才松一口气。
“怕什么?”于夏打了个哈欠,“我很吓人吗?”
“我以为小七呢,”小九嘟囔了一句,“让她看见我不开灯玩手机又要挨骂了。”
于夏哼笑一声:“她们人呢?”
“先去餐厅了,”小九收好手机,“收拾一下我们也走吧?”
两人到的时候,却只见到了小七:“她有急事先走了。”
于夏敛了敛眸,下意识想看手机,在小九目光望过来的瞬间压下想法。
这顿饭于夏有些心不在焉,小七和小九也没有过多打扰她的走神,自顾自的吃饭。
吃完后小七和小九没再多说什么,径直丢来车钥匙:“自己开回去?”
“不,”于夏拿起东西起身告别,“下班高峰期,我坐地铁。”
小七和小九挥手:“回去别吵架。”
于夏顿了一下:“谁要吵架。”
事实上她回家压根没能见到郑韫,她没给任何人留下消息,接了个电话,匆匆离去。
客厅里寂静一片,黑暗犹如厚重的布盖住视野,很明显,郑韫不在。
手机里依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,郑韫就像三年前一样,突然地又人间蒸发。
于夏大概知道是谁给她打的电话,能拉回风筝的是往往是不愿意风筝飞走的人。
她在客厅站了几分钟,沉默地回了房间,洗漱,入睡。
第二天上班郑韫也请假了,小周端着杯咖啡挤过来,好奇地问:“郑韫今天怎么没来呀?”
于夏低着头拿着不是自己点的外卖,完全符合口味的早饭标志着点单人的贴心和对她的了解。
不是郑韫又能是谁。
于夏突然气得想笑,人一声不吭地走了,倒是还记得送餐刷存在感。
她把东西推开,回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小周嘟囔两句,“我感觉你俩像连体婴。”
“我又不是人事,”于夏垂了垂眼皮,“她请假用不着向我报备。”
小周也觉得她说得在理,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,我就说你不知道,岑雪非说你肯定知道,我说大家都是同事,你凭啥知道我们不知道。”
于夏:……
她转过头,完全不想再理会小周。
索性小周没有真的要刨根问底的意思,只是随口一问,于夏说不知道她就信了。
时间过得漫长而无聊,从一天的工作中抬头,夕阳刚刚铺开,灿烂金黄的光芒透过玻璃窗,宣告夜晚准备敲门。
于夏没有直接回家,先在公司附近吃了个饭,又加了会儿班,直到收尾完所有的工作,抬头已经十点钟,公司同事已经走完了,只有隔壁技术研发还在加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