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崔长昼冷笑一声,随后将剑偏移指向左溪栗氏,“栗家叛变,又该当何罪?”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众人的目光狐疑又震惊地投向左溪栗氏,半信半疑。
栗无观怒指崔长昼,“呸,崔长昼,你别空口无凭的污蔑人,你有什么证据。”
崔长昼缠着绳子的手腕向里一拉,栗定沅便酿跄几步,“你说为什么?这就是为什么。”
站在栗无观后头的一名核心弟子抽剑,粉色衣裳纷飞,他肃然道:“青令君,请不要对明空君无礼,请解开明空君。”
栗无观虽然喜欢和栗定沅抬杠,但是在绝对的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绝不含糊,尤其是家族荣耀上,“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服众,说不准你才是那个叛徒。喂,栗定沅,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。”
就算被崔长昼等人拆穿了,栗定沅也丝毫不惧,凡事都要讲究证据,只要她打死不认,他们又能怎么样。栗定沅道:“本君自然不是,或许你们应该问问蘅祾主,他与下蛊之人又是何关系。”
栗定沅很聪明,她知道自己要是将此事嫁祸给崔长昼,那绝对是下下策,倒不如祸水东引到祁渡身上,她自是知道庄重一与祁渡之间的交易。
霎时,全场人的注意力都放到观仙台中心的那个人身上,白发尾轻浮在日光下,划过几丝光泽。
祁渡坦坦荡荡地说:“我与他之间是有交易,可未涉及旁人。”
此话一出,人心惶惶。
“我们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诸位别激动,蘅祾主这么多年的为人处世我们都看在眼里,他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事。”
“是啊,看情况祁氏也被下蛊了,他总不能如此狠心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躲在角落不吭声的宁人愿此时似是接到什么指示般,出来说道:“诸位,既然蘅祾主已承认失职,这仙主之位也已被罢免,但还有三根销魂钉,不如就现在一并办了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众人迟疑。
崔长昼道:“阁下是何人?”
宁人愿道:“恭泉宁氏家主宁人愿。”
崔长昼嗤道:“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主,本君还以为有多大官呢。”
宁人愿握紧拳头,面上闪过一丝狰狞,“虽然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主,但也心系这半仙界,所说所做无愧,如今蘅祾主犯错,受罚是应当,只是不知青令君阻挡何意。”
“冠冕堂皇。”崔长昼利落地抛出一道剑气打在他的手臂上,这一变故让在场众人反应不及。
鲜血嘀嗒嘀嗒落到白玉般的地上,汇聚成一个小圈,并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,宁人愿慢半拍反应过来,神色痛苦地捂住右手臂。
“啊——!!!”他痛苦地吼叫,伤口冒出阵阵寒气。
有人看不下去,“青令君有话好好说,何苦伤人。”
崔长昼难得理智地说:“如今半仙界大乱,他却要在这时候出来添乱,心里藏着什么祸心可想而知。”
宁人愿失血过多,脸色苍白地辩解:“那只能说明鄙人思虑不周,何来什么恶意歹念。”
一旦动了手,那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,有理也成了无理,更不用说崔长昼无凭无据,再加上他在仙家里的名声可谓是狼豺虎豹一般的存在,众人心中的天平在慢慢倾斜。
祁渡听得头疼,几日不见陈问,他的心本就烦躁,以往十五年,千年他都熬过来,可是在重逢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已经再也忍受不了陈问离开他一时一刻。
庄重一要是此时出来搞事还好,可又偏偏什么都不做,就这么耗着他的心神,就愈加加重了他的烦闷,也就没什么心思主持大局。
场面逐渐混乱起来。
“铮——”不知是谁拔了剑。很快,观仙台上便爆发了一场恶战。
兵器乒铃乓啷的交缠,一大半人是被迫拿出武器,一头雾水的开始交战。交手片刻,许多修士也发现了不对劲,与他们交锋之人全是面色无神,就算受了伤也丝毫不顾及。
“这些人是怎么回事?”
“难道这些人全都中了蛊?”
放眼望去,观仙台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中了蛊,这太可怕了,究竟是何人才能操控这么多蛊虫,不敢想象他会有多么庞大的灵力。
崔长昼反应过来,想加入混战,却被不知何时挣开绳索的栗定沅拦住,她横摆起琴,“你的对手是我。”
两人再次过招,一黄一粉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碰撞,速度快得看不清。
祁渡很想出手镇压,只是小时防着他,给他喂了禁药,只要一动灵力全身筋脉就要逆转,要是强心催动灵力,就会爆体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