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渡:“涟漪使。”
陈问恍然大悟,“是他,可惜被你杀了。”
祁渡道:“不可惜。”
“话说你那天真在树上睡着了?你莫不是蒙我?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。”陈问颇有些匪夷所思,祁渡向来可靠,那天怎会在树上睡着。
祁渡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,“还不是都怪你让我泡的药浴。”
陈问:“你这人真有意思,甩锅给药浴。”
祁渡没有辩解,反而说:“我们现在就回去。”
“回哪?”陈问反应过来,“不知山?这么快。”
祁渡:“嗯。”
陈问大拍石桌道:“我还没告别呢。”
祁渡慢悠悠地说:“没时间。”
陈问咬牙往屋里跑去,翟桃花和虚白只能往后见到再拜别赔罪了,反正日后还会见到不是,可错过小时候的自己就是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。
室内幽静,纱帘被窗外清风徐徐撩动,床边手炉里的熏香还在烧着,浅紫色的烟雾缭绕,氤氲升空。床上的人双手交叠在腹前,规规矩矩地睡着,看着很是乖巧。
陈问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,用手柔柔地触碰小孩脸上的纱布,愧疚道:“对不起啊,以后要背负着嘲笑和坚强生活了。”
小孩的呼吸平稳眉眼柔和,像是睡在轻云里。
陈问注视了好一会,然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放到小孩的床头,“这个面具就留给你吧,小陈问,虽然你也用不上。”
“陈仙君你要走了?”他刚走出屋没几步,就撞见了翟桃花。
陈问欣喜道:“嗯,你来得正巧。”
翟桃花歪了歪头问道:“陈仙君你的面具呢?”
他的面具?陈问这时才反应过来捂住脸,然后转念一想反正都被看到了,现在挡住也没什么用,又放下手无所谓道:“送人了。”
翟桃花作揖礼道:“那桃花与君就此别过,望君珍重。”
陈问学着他回礼,“后会有期。”
祁渡在远处喊他:“陈问,走了。”
“帮我照顾一下他。”陈问指了指房屋最后又叮嘱了一句。
翟桃花郑重点头,“陈仙君放心。”
陈问绽开一朵笑颜,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就往祁渡跑去。
一袭黑衣高马尾,一抹红影白发散,并肩同行甚是般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