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不出意外的的话,就按照你的攻略来。”
柳玄没有明確的目標,如果每日情报面板一时没什么好机缘的话,跟著白素贞出去见见世面也蛮好的。
白素贞在庙宇的门口,凝聚元炁,暗自画下了她师傅的標记。
如此一来,道门中人,懂得都懂。
此庙此堰有人罩著,不得造次。
临行前,柳玄在玉垒山上听见阵阵江涛。
细细一听,才知道那並非江涛,而是修堰的民眾齐声喊出的劳动號子。
那劳动號子里,流传著一蛇一豹的事跡。
由此,这一声声號子会与江水一同川流不息,成为源远流长的神话。
柳玄喃喃自语:“原来如此,神话的源起……就是上古的劳动號子。”
他突然懂了,为什么螺祖、有巢氏、燧人氏、奚仲等圣贤教给黎民的制器之法,会成为细水长流的大功德。
因为不需要法力修为的门槛,几乎任何人都能受益。
能让民眾自立自强,就是绵长的功德。
歷史上的都江堰也每隔一段时间都面临损坏与淤塞,但一代又一代,无论是什么政权,都会接过前人的耒耜,哪怕累死累活,也要恢復修缮。
西汉蜀郡太守文翁是如此,
季汉丞相诸葛亮是如此,
大唐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是如此、南宋成都路转运判官赵不忧,亦是如此。
望著喊起劳动號子,整顿飞沙堰的民眾——
垒堰被江水冲刷,正如柳玄一样,它也在“问水”。
柳玄確信:今后世世代代,垒堰的风貌都是如此,这是真真正正的……不惧风雨的门庭。
它伴和著江涛的轰鸣,註定要稳稳噹噹地造福千年。
为人而出生,遭人外之力而毁,也因人而重生,生生不息。
一个水利设施,在无数风雨中,成为不可撼动的神明,最终,成为时间长河的標尺。
这就是垒堰要经歷的修行,亦是民眾的修行。
望著当下之景,想著未来之景,柳玄不禁生出了巨大的勇气。
既然展望到了如此伟大的光景,路上的敌人再强,那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即使会有波折,即使会迷路,仍旧在路上前进求索。
垒堰会不断受损,又不断重建。
汶水不断经由垒堰而东去,垒堰也在岁月中一路前行,积德裕后!
垒堰如此,我亦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