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会儿,小姑娘才又探出头来,好似在确定颜红旗的话是真是假。她终于开口,“我叫大丫头。”
只是个称呼,算不上名字,不过颜红旗没有纠结,用出自己对付杨木大队孩子们无往不利的方法,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,放在手心里,引诱着对方,“你好大丫头,这是奶糖,甜甜,香香的,特别好吃,你想吃吗,你过来我就给你。”
大概是离群索居的缘故,大丫头8岁了,在山下这个年龄的孩子当个大人用了,有自己的思想,懂得很多事情了,但这个小丫头如果说她五六岁,也有人信。
倒不是身高、发育状况的缘故,是那种懵懂的,清澈的幼儿状态。
大丫头曾经尝过糖的味道,盯着颜红旗的手心,口水就从嘴角流了出来,她使劲吸溜一口,就朝着炕沿的方向爬过来。
颜红旗遵守承诺,大丫头到了跟前,就把那块糖递给了她。
大丫头不停吸溜着口水,拿过糖后,迫不及待就舔上去,舔了之后没舔吃滋味来,盯着糖块看了一会儿,才明白是要把外面的包装去掉,研究了好一会儿,才把糖纸剥开,将糖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,而后眼睛都亮了,直朝着颜红旗笑得眉眼弯弯。
刚刚,见大丫头直接舔上糖纸的时候,还以为她的智力有毛病,但她很快发现需要剥掉糖纸,并且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,自己剥去了糖纸,就说明她智力没有问题,之所以表现得差劲,还是因为远离人群,无人教导,见识少。
这样的孩子们,继续在大山里生活,一辈子就毁了!
“好吃吗?”颜红旗问。
“好吃!”大丫头将含着的糖块吐在手心里,递给颜红旗,意思是让她也尝尝。
颜红旗笑,“谢谢你,我这里还有。”她也掏出一块糖吃了。
大丫头这才又将糖块舔进嘴里,含了一会儿又吐出来,珍惜地舔着吃。
颜红旗坐到炕沿上,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,说:“大丫头,我问你些问题,好不好?”
“好”,一块糖就把大丫头拿捏住了,对颜红旗一点都设防地答应着。
颜红旗轻咳一声,小声问:“你爷爷,你爸,你二叔,会摸你尿尿的地方吗?”
大丫头摇摇头,将糖块放进嘴里后,认真地想了想,说:“不摸。”
颜红旗狠狠松口气,又指着自己胸部的位置,“摸你这里了吗?”
大丫头还是摇摇头,同时露出极为不解的表情。
颜红旗朝着她笑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,说:“我把这块糖也给你,刚刚咱俩说的话,你不能跟别人说,跟你爸妈,爷爷、二叔还有哥哥,还有其他人,都不能说,行不行?”
大丫头很郑重地点点头,还伸出小指头来,准备和颜红旗拉钩。
颜红旗伸出修长的小指头勾住她的。
“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变。”
等拉完勾才接过那块糖,小心地放在裤兜里头。
颜红旗将想要了解的信息了解完毕,心里头轻松,脸上微微带上些笑容,又在阎家停留了一会儿,便叫上郝卫红,一块奔着邱家去了,那里还有两个小姑娘呢。
路上,郝卫红问了小姑娘的情况,得知没有出现崔秀秀的那种情况后,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,说:“幸好幸好。”就沉默了下来。
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忍不住地跟颜红旗说,“颜书记,我感觉那个许春红,她不像是被急迫的,她好像对自己和那爷仨个的关系,很乐在其中。”
郝卫红很不愿意承认,但女人和女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,让她知道,许春红的情况和自己不一样。
郝卫红也不知道自己惆怅个什么劲儿,反正就是心里头很不舒服。
颜红旗不知道她复杂的心情,对此只是一笑了之。
虽然如今男女之间搞破鞋也是犯罪,但如果不伤天害理,不存在强迫、破坏的行为,不因奸情伤害到其他人,颜红旗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管他们的破事儿。
翻过了一个山头,才找到了邱家。
邱家那座石头房子里面静悄悄的。
郝卫红喊了两声:“有人吗?”
才有两个个头差不多的小姑娘从偏间的杂物房里探出头来。
“你们是谁?”两个孩子颤抖着声音问。
郝卫红自报了家门后,说:“我们进去了。”
两个小姑娘想要说什么,但又没敢,便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