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砚川不咸不淡:“那你跳车。”
明枝掰了下门把,压根就打不开,更别说跳了。
“停车。”
“我手都这样了,你是人吗?”
“我不想做。”
“迟砚川,你听到没有!”
迟砚川低敛着眸,漆黑的碎发散在眉间,顶着一张厌世脸单手打方向盘,控制车速,右转,从辅路并入回到主干道上。
“骂够了没?”
明枝再次扭头看向车外,发现又变成了回知景园的路。
车里诡异地静默三秒。
“修……修路啊。”
明枝摸了摸鼻尖,脸上一左一右写着尴尬二字,她决定倒打一耙:“你怎么不早说,我又不知道——”
“谁说要跟你做。”
迟砚川睨她一眼,“别太贪吃。”
男人薄唇微扬,单手把控方向盘,右手伸了过去在她脸颊掐了掐,“收敛收敛对我的占有欲。”
脸被掐成松饼的明枝:“……”
*
到家,林姨瞧见明枝手腕绑成这样,顿时心疼得不得了,说要赶紧给她煲骨头汤补补。
然而明枝已经一路吃瘪吃饱了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安遇的语气里带着关切,“严重吗?”
明枝晃了晃手腕不甚在意:“没事儿,两天就能好。”
“以为自己是大摆锤?”迟砚川蹙眉,一把握住她的手臂,“不许乱晃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明枝把手抽回来。
迟砚川出门回来习惯换一套衣服,上楼前他用眼神警告明枝,不要再折腾她的手。
“枝枝。”
顾臻已经从迟清淮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,她把明枝叫到偏厅。
“以后遇到这种事,让你的哥哥们来解决。”
稍作停顿,顾臻温声补充:“记得我说过的,你在外面的所有言谈举止都代表着迟家。”
“臻姨,我明白了。”
明枝双手交握在身前,乖巧点头。
她知道自己今天不该动手的,挥鞭打人,怎么都不是圈子里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们会做的事。
大概是她那会儿刚骑马跑了一圈,很兴奋,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没下去,就像回到了无拘无束的小时候,然后就冲动了。
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前一秒还趾高气扬地把女人当玩物,下一秒就躺在地上嗷嗷叫,明枝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翘。
心里仿佛住了一个小恶魔,正在举着小旗子给她疯狂点赞:
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