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声未断,李冲嘴角噙着一丝讥诮,“这是陛下之事,关我们琅琊王府何事?
自陛下登基以来,独揽大权,视我等诸侯王如草芥。
这些年,勒令削藩、夺爵、兵。。。。。。何曾给过我们诸侯王,半分好颜色?”
他指尖一挑,琴弦骤颤,发出裂帛之音,“洛京闹妖,自有她麾下鹰犬去处置。
我没派人去给她添乱,已经是仁至义尽!”
琴声忽转幽沉,如毒蛇吐信。
“闹得越凶??越显得陛下。。。。。。无能,令其威望尽失!
不灭了陛下的威风!
我十大诸侯王,何来出头之日?
至于我琅琊王府,守好这王府大门,看看她的笑话便可!
这洛京城,今夜不知有多少人,在冷眼看这场闹!”
李仪光瞳孔骤缩,心中惊悚。
父王似乎,早知今夜元宵妖?!
这是哪里来的情报?
难道,父王和闹妖之人。。。。。。?
“是!”
李仪光抬头望向墙外冲天火光,喉结滚动,终是沉默退下。
天街之上,月色如霜。
囚车队伍行进之处。
忽闻“咻”的一声锐响,狼头烟花撕裂夜空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,一道翰林学士的寒芒飞剑自暗处破空而来,剑光如电,直取关押雪狼妖侯的囚车铁链。
“杀!”
街边暗巷中骤然杀声四起,百十名逆种文人与蛮族、妖族蜂拥而出,刀光剑影直逼囚车。
田乾卫队虽号称精锐,此番入城却仅带百人,每辆囚车不过三名守卫,防御之势顿时捉襟见肘。
“轰隆!”
三十六辆玄铁囚车应声炸裂,木屑铁片四溅。
那飞剑去势不减,寒光闪过处,碗口粗的铁链应声而断,切口平整如镜。
笼中雪狼侯猛然抬头,浑身镇妖钉“铮铮”作响,竟被无形之力尽数逼出。
月光倾泻而下,照在它银白如雪的皮毛上,却见万千血色符文自皮下浮现,如活物般游走全身,勾勒出诡谲莫测的妖纹。
“嗷??”
一声震天狼嚎,雪狼侯身形暴涨,化作三丈巨狼。
其麾下狼妖帅、妖将亦纷纷挣脱束缚,利爪獠牙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。
它们这一脱困,杀向周围囚车守卫!
田乾和他手下卫士,更是捉襟见肘,顿时溃散。
酒楼高处,
要无心袖袍一挥,漫天丹粉如红雾弥漫,笼罩向囚车。
那极品疗伤药甫一接触伤口,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,转眼间众妖伤势尽复,凶威更盛。
雪狼妖侯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,
它银眸微转,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,落在街边酒楼二层那个戴着竹编斗笠的灰袍人身上。
它咧开血盆大口,露出一丝感激之色,“要宫主,此番恩情,本铭记于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