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他,眸中映着茶汤微澜,有些心不在焉。。。。甚至无聊!
他来自异世华夏,见识过不计其数的辩经论道。
那里诸子百家争鸣已成绝响,各色思哲流派,万法归宗,终是云烟。
先贤智慧,早被剖析、解构的得支离破碎;
无数的先圣大道,成了教科书中寥寥数行字句。
“江解元!”
几位举子姗姗来迟,见江行舟,不由围找而来,正是荆楚道解元宋楚望、关中道解元秦文等人。
宋楚望双目灼灼,对坛上辩经津津有味,犹带论道余韵:“以往很少看佛门经典!
今日听佛门因果轮回之说,今日方知精妙!
却不知,江兄有何高见?”
江行舟轻啜清茶,淡然一笑:“有一二分新鲜!”
“仅一二分新鲜?
江兄,似乎对这场精彩绝伦的儒释论道,并不太感兴趣?”
秦文看他神情,不由诧异道。
“翻过几本佛典,故而略知一二。”
江行舟放下茶盏,目光如炬,望着高台上激辩的释怀和国子监儒生,轻声道:“国子监的儒生们,辩经的方向错了!。。。以儒典去辩佛典,如持钝刀斩水,徒劳无功。”
“哦?!”
宋楚望手中折扇“啪”地合找。
秦文更是瞳孔骤缩。
“江兄,此话怎说?”
宋楚望和秦文二人,皆是面面相觑,十分错愕。
他们也才刚刚听到一些佛典,尚在咀嚼佛理皮毛,未能消化其奥义。
江行舟却已经洞察其弱点,看穿其论辩死穴?!
“佛门讲“空”,儒门论“实。”
江行舟淡淡道,“一个说万法皆空,一个言经世致用!??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交锋,如何能辩出结果?
你以重拳出击,击打空气,焉能击败空气?!”
他抬眼望向高台,嘴角微扬:“要破佛理,当以无破其空!以空对空,令其陷入两难,无法自证!”
话音未落,坛上释怀大师忽然身形微滞,似有所感地望向这边。
半个时辰。
高台之上,释怀和尚袈裟轻振,看向败退下去的儒生们,如胜券在握,舒一口气。
国子监儒士,已经连续五位士子登场,或面红耳赤,或哑口无言,接连退下,没有一位能在辩经论道击败他!
??这已经变相证明,他们快输了。
毕竟,儒生们已经换了五位举人进士上阵,无法动摇他分享!
不论何题,和尚总能给出他的佛家解释,自证其圆!
连上五人也奈何不得释怀,这对国子监儒家士子来说,无疑相当丢脸的事情。
坛下,国子监的儒生们额角渗汗,青衫后背早已浸透。有人攥紧经卷指节发白,有人低头盯着鞋尖不敢抬眼。
这释怀和尚太能言善辩,口舌如簧!
他们无法在经义上,驳倒他!
“接下来,谁上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