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?便是助他成就‘一人一文,压朝堂的千古佳话。”
徐士隆接话,黑子重重叩在“天元”之位。
棋枰震动,杀气骤起。
徐士隆指节轻叩棋盘,淡淡道:“御史有监察百官,弹劾官员渎职、贪污、僭越等行为。
这首帝王诗,便是僭越!
御史有‘风闻奏事’,且‘不关白长官”之特权!”
他声音平淡,却字字如刀,“不知二位。。。。。。可敢与那江解元,对弈一局?”
张继与王浩目光一触即分。
??这是要他们以御史仕途为注,赌这一局!
御史官小而权重,有“风闻泰事”之权,无需实证。这意味着,即便他们是妄言、诬告,亦无罪。
但若告败了。。。。。。
当然,也有风险!
最大的风险,便是贬官去职,终结自己的仕途!
诸如被贬岭南道为小吏。瘴疠之地,便是他们的归宿!天高地远,再无人记得,从此仕途黯淡!
可若成了??
给一篇镇国文章定“僭越”之罪,便是他们青云直上的踏脚石!
室内死寂,唯闻烛火“噼啪”。
御史张继沉默的盯着棋盘,恍惚间,那纵横十九道仿佛化作了一张巨网??
一端系着岭南荒蛮,一端连着紫绯官袍!
片刻,棋下完了。
徐士隆出了御史台,坐在轿子里闭目。
轿帘垂落,将满城喧嚣隔绝在外。
他指尖轻抚玉带,玉带扣“味”地一声绷紧,耳畔尽是此起彼伏的鼓点声。
那浪涛般汹涌的声浪里,他分明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??
咚!
咚!
像极了鱼咬钩时,鱼线绷紧,竿梢震颤的韵律。
他唇角微勾。
心中知道,这两位寒门出身的御史。。。哪怕明知鱼饵很危险,他们也会忍不住去咬钩!
****。。。。。。
这种,检举一篇镇国文章犯下“僭越罪”的机会,数十年也未必能遇上。御史台的冷板凳,谁想多坐个几十年?!
轿外,暮色如血。
***
礼部侍郎徐士隆走了。
御史台内。
张继和王浩相视而坐,看着棋盘残局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