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充冷笑一声,继续道:“其二,江行舟的算计!”
他指尖重重一点奏折,
“徐士隆知道‘碣石的典故!
难道堂堂江南道解元,写出《观沧海》的江行舟,自己会不知道?
他不仅知道,还特意在文庙学海之中写下此诗,任由其传遍大周??世子以为,他意欲何为?”
李仪光瞳孔微缩,额角渗出冷汗:“徐士隆想拿我当刀使,这我明白!。。。。。。可江行舟这般布局,又是为了什么?
自己给自己泼脏水,有何好处?”
贾充贾充缓缓抚过胡须,眼中精光闪烁:“江解元在钓鱼??钓的,就是那些按捺不住,想借‘帝王诗’做文章的人!
如今立冬已过,转眼便是春闱。
他这分明是要在来年的科考之前,先拔除暗钉!”
李仪光闻言,手中茶盏“当啷”一声落在案上,茶水溅湿了袖口。
“世子且看,”
贾充俯身向前,道:“这首《观沧海》,字字珠玑,处处暗示。
东临碣石!
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!
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!
看似给对手可乘之机,实则暗藏杀招!”
他手指重重敲在奏折上,“江解元就是要引那些对他心怀敌意之人,主动跳出来,好一网打尽!”
窗外忽起一阵寒风,吹得窗棂“咯吱”作响。
贾充冷笑道:“待他杀鸡儆猴,立下威严,便可安心赴考。
届时,来年春闱场上,谁还敢再给他使绊子?
就算他考场出了小差错。。。谁又敢说,他不是故意诱人上钩?。。。也没人再敢去抓他的错处!”
李仪光面色煞白,喃喃道:“所以这诗。。。。。。是钓鱼诗?”
“正是!”
贾充长叹一声,“这看似破绽的诗篇,隐约透露几分帝王之气,实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!
世子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,殊不知………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“江解元早就张好了网,就等着鱼儿上钩呢!”
案上烛火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,映得琅琊世子脸上阴晴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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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仪光额角沁出细密汗珠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奏折:“若我此折递上。。。。。。江行舟会如何破局?”
贾充执起青瓷茶盏,盏中茶水已凉。
他凝视着水面上漂浮的茶末,缓缓道:“世子且听属下细说??”
“按朝廷规制,此奏折须经三省六部流转。”
他蘸着冷茶在案上划出三道水痕,“按事情轻重缓急,经尚书省、门下省、中书省,最后方达天听,送递皇帝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