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未提帝王,却开篇便是历代帝王东巡之地!
这个典故。。。。。。这未免太过隐秘!
若非饱读诗书、遍览古籍之人,如何能知晓这等冷僻典故?
更遑论记得郦道元《水经注》中那句??“碣石为帝王祭祀之地”!
寻常士子,读江行舟这篇《观沧海》,也只道是寻常观海抒怀之作,谁能想到。。。。。。
这短短一句“[东临碣石,以观沧海]”,竟暗藏如此多帝王东巡碣石以祭海?!
不过,这礼部侍郎徐士隆,也太可怕了!
这么多历朝史册典籍,哪位帝王登临碣石,出自何典,竟然也随口道来。
“这才只是首句!”
徐士隆骤然提高声调,手指重重敲击案几,震得茶盏叮当作响。
“再看这后半阙??”
他缓缓起身,负手而立,一字一顿地吟诵:
“[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
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]”
每吐一字,都似惊雷炸响!
“世子可曾想过??
其中,是掌中?
其里,是胸里?”
徐士隆猛地转身,鹰目如电:“这世间,何人敢将日月星辰视为掌中之物?"
他猛地拍案,震得满室回响,
“唯有帝王!
唯有九五之尊,才有资格??掌中指点日月,胸中吞吐星汉!”
徐士隆冷笑连连,声音渐寒:“此诗气象之恢弘,非帝王将相不可言!可他江行舟不过一个举子,竟敢写这等僭越之词??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如毒蛇吐信:
“末句??[幸甚至哉,歌以咏志]?
这不是敬畏,这是狂喜!
这不是谦卑,这是野心!”
徐士隆看着琅琊王世子李仪光,眼中寒芒闪烁:“世子,现在一一
你可闻到这《观沧海》字里行间的。。。见龙在田的帝王气?”
“嗅到了!”
李仪光瞳孔骤然收缩,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额:
“这分明是一篇帝王诗!
难怪。。。难怪诗成即镇国,品级如此之高!”
他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
脑海中浮现学海之中,江行舟那轻描淡写间碾碎他楼船的身影??此恨,让他难消解!
“我身为诸侯之子,尚且不敢写这等诗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