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样也好,省得他再多费口舌。
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。
江行舟乘着青莲飞舟破开云浪,将数百名举人远远抛在身后。
前方深海处,已然看见处于第一梯队的数百位举子,在抱团如雁阵飞行。
其中两道举子身影,如礁石般岿然不动,飞在最前方。
荆楚道解元宋楚望斜倚在丈余高的朱红酒壶上,壶身书写着一首狂草大字,泛着琥珀光。
“咦。。。我还没有渡过第一座海?!”
宋楚望原本迷离的醉眼忽地清明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泛黄的《楚辞》,海风翻动书页间隐约有香草气息浮动。
在一侧数十丈外,关中道解元秦文足踏一柄青铜古剑??剑格处,饕餮纹吞吐青光,将他玄色深衣映得宛如墨玉,显得游刃有余。
秦文忽然察觉什么,回头瞥了一眼,却见江行舟正在逼近。
“江兄,速度挺快啊!”
秦文不由一笑,负于身后的右手微抬,脚下剑芒顿时暴涨三寸,在海面划出银河般的碎浪。
“秦兄亦是不凡!”
江行舟笑了笑,追了上来。
三人呈鼎立之势,方圆百丈内的海水竟无端下沉三尺。
那些原本紧随其后的举人们纷纷减速,文宝震颤着,再不敢上前半步????学海争渡,领头雁之间,随时可能为了雁头之位起冲突,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波及。
学海浩荡,无边无际。
青黑色的海浪在脚下咆哮,越往深处,罡风越发凛冽如刀。
众举人的衣袍猎猎作响,足下的文宝光华在风压中明灭不定,仿佛随时会被这怒海吞没。
众人沉默,竭力对抗海风。
“呼????!”
有人面色涨红,才气催动到极致,脚下文宝却如陷泥沼,悬停在空中,寸步难进。
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滚落,还未坠海便已被狂风撕碎。
“诸兄!”
一位举人突然嘶声喊道,声音在风中断续飘摇,“这第一重学海,狂风如此之烈。。。莫非是死局?
为何,我等根本无法飞渡?
谁曾来过此地,告诉我这是何情况?!”
恐慌如瘟疫蔓延。
有人文宝已开始摇晃,他们的才气将尽,眼看就要步那些坠海举子的后尘??
“噤声!诸兄都是头一次入学海,谁又曾经来过?!”
关中秦文突然冷喝,青铜古剑进发龙吟。
他环视众人,一字一顿:“曾有进士前辈对我说过。
学海无涯??以诗词文章为舟。
要渡此海,需在此地,当场作[闻乡、镇]级以上的避风诗,方才有望继续前行。。。。!
至于要作多少篇,他没说,只是笑。。。笑的令人发额!”
荆楚宋楚望接话,醉眼蓦然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