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敢在天街纵马,某却说不得?”
青衫文士拂袖震开对方,神情不屑。
桌案茶汤陡然荡起三寸惊澜,映出他眼中凛冽寒芒。
“三年前北境雪灾,朝廷为节用度,连翰林院的银丝炭,都裁撤半数。
如今倒容得琅琊王府养一头麒麟异种畜生,一日耗尽寻常百姓半年的嚼用?”
楼下侍卫骑兵,脸色都变了,腰间佩刀突然发出铮鸣。
茶楼内外骤然死寂。
蓝衫士子吓得面如土色,慌不迭的掷下茶钱??十枚铜钱“叮”地,仓皇离去。
“告诉琅琊王府??
今晚夜宴,黄朝不请自来,自会赴宴。”
青衫客临风而立,窗外天光骤暗,竟似被他一身凌厉锋芒所慑。
茶楼里骤然炸开一片惊哗。
人群震惊,终于认出眼前青衫狂士!
“是黄朝!”
有人失声叫道,“那个盐商出身的狂生黄朝!”
“他。。。他就是那个放言自己‘有状元之姿,却。。。却连续三届进士落第?”
这狂生黄朝,出身中原道盐商户,擅长骑射、诗文,好任侠结交豪杰。
曾经在洛邑与人文斗,
此人单枪匹马,连斗七位世家举人进士,最后逼得翰林学士前来下场调停。
传言当日他笔狂笑:“文章不破天潢贵,笔墨难平世道艰!”
或许因为狂生之名,文章狂姿,不得主考官所喜,连续三次应试进士落第。
结果,得了一个“落第状元”的嘲讽绰号。
此人在洛京颇为有名??却是恶名!
琅琊王世子显然也听到了茶楼这声讥讽,猛地勒马回首,眼中寒芒如冷电裂空,直刺茶楼之上那袭青衫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,手中缠金马鞭“啪”地炸响,竟将三丈外酒旗的穗子齐齐削断!
“我当是谁??”世子声如冰刃,刻意将字句碾碎在齿间,“原来是“落第状元黄朝兄。”
琅琊王世子故意将“落第”二字咬得极重,
“上次春闱,黄兄那篇《门阀策》写得精彩,可惜。。。。。。礼部拆封阅卷时,整篇墨迹怎就莫名的糊卷了?”
此言一出,满街哗然!
黄朝也不知得罪了谁一一或者,他几乎把洛京的所有门阀、世家全得罪了,也无人保他。
结果考袋内的考卷墨迹,竟然莫名其妙的糊了。
卷面不洁,自然要被科举黜落。
此刻琅琊王世子当众提及,分明是在揭黄朝的旧伤疤!
黄朝闻言,脸色恼怒,手中茶盏突然迸裂,“门第害才,蠹国窃禄!”
琅琊王世子面色终于变了。
“放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