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金陵城似被无形之手按下静止??
街头巷尾,贩夫走卒不约而同地停下活计,纷纷驻足仰望;
长街短巷,行人驻足,挑担的货郎忘了?喝,茶肆的伙计悬着茶壶,都凝住了声响。
“这是何等异象!”
蒙学堂里,须发花白的老先生看着案几《诗集》,激动的嘴角颤抖。
稚童们扒着窗棂,乌溜溜的眼珠里映着天光,有个总角小儿突然指着窗外:“先生,书里说的诗圣。。。是不是就是这个?”
临河茶楼里,一位皓首穷经的老儒生,突然颤巍巍跪倒在地,“老朽有生之年,竟能得见万诗朝觐!”
他的青衫袖口沾了茶渍,却只顾对着贡院方向连连叩首。
秦淮河上,画舫朱栏“吱呀”作响。
醉仙楼的花魁苏小小松开泥金团扇,珍珠步摇簌簌乱颤。
这位素来以冷傲著称的美人,此刻竟赤着脚踩上锦墩,雪白罗袜沾了胭脂也不管不顾。
“这是。。。江郎新篇?"
她此刻怔怔失神地望着江南贡院上空,那轮越来越清晰的皓月虚影。
画舫,丝竹声歌,歌姬们提着裙裾挤在船舷,船娘们指着天际七彩霞光,惊呼连连。
但见七彩祥云如浪翻涌,一轮皓月虚影悬于白日之下,月华与光交织,竟在云海中映出万卷诗书朝觐,犹如浪潮一般的虚影。
河面碎金浮动,恍若哪位仙人打翻了璎珞宝匣。
“快看!那是江南贡院方向!。。。正值秋闱,必定是出极品好文了!”
“天显异象,必有惊世文章出世!”
“文庙钟声呢?。。。为何迟迟不响?”
。。。
江南贡院内,气氛凝滞如铁。
刺史韦观澜在堂内来回踱步,乌皮靴在青砖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。
一炷香已过。
香炉里那炷计时香早已燃尽,灰白的香灰断落在鎏金狻猊炉外。
“文庙钟声竟未响。。。这是出了何变故?”
他微蹙眉头,终于等的不耐。
忽地转身望向学政杜景琛:“杜公,不若先取那江生文章,我等先睹为快?”
“好!”
这位素来持重的老学政竟毫不犹豫颔首。
这般引动“万诗朝觐”异象的篇章,最起码也是一篇[鸣州]文章。
必定是今岁秋闱第二场甲一。
自然也没有糊名判卷的必要。
其余副考周敦实,十位同考官们皆无异议。
“取卷来!”
“遵命!”
巡官赵诚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甲字一号考舍,却在距门三尺处,猛然顿住一
只见甲字一号考舍四周。
一道月华般的清光自考舍内漫溢而出,凝成犹如白壁一般的文气屏障????无法靠近。
他透过光幕望去,
但见考舍内,江行舟的案头,一卷素纸正吞吐着星辉,墨迹如游龙般在纸面流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