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秋闱,
乡试第一场!
甲字一号考舍,江州,江行舟,甲等第一!”
声浪炸开,
满场寂静!
这在众人意料之中,非江行舟,再无人敢争本场甲一。
“甲字二号考舍,金陵,谢栖鹤,甲等第二!
甲字三号考舍,金陵,王墨青,甲等第三!
甲字七号考舍,苏州,唐燕青,甲等第四!
甲字十七号考舍,杭州,徐灿明,甲等第五!”
每报一个名字,
考生人群中便爆发出或欢呼或叹息的声浪。
“亚元、经魁,看来有望了!”
谢玉衡与王肃两位翰林学士目光交汇,紧绷的面容终于稍霁。
这秋闱的首场排名,并非比文章高下,而是实打实的功绩!
金陵王谢两家,为江南十万水师出征太湖,被“捐”军饷,谢氏七十万两,王氏六十五万两,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送进军营。
虽然他们是被“逼”捐,
但是他们这笔几十万捐银的功绩,也足以让谢栖鹤、王墨青两位秀才,列入秋闱首场甲等前三!
“看来刺史大人,终究还是念及了我们王谢两家出钱的情分。。。并未刻意打压我金陵子弟!”
谢玉衡淡淡道,漫不经心掸了掸锦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江南贡院外,苏州唐氏族人振臂高呼,杭州徐家的老仆喜极而泣。
“首场,甲、乙、丙、丁,共留录前四千名秀才!留在贡院考舍内,继续第二场!”
执事官一抖袖袍,声如寒铁:“四千名之后,凡未念及考舍和名字,一概黜落!]”
话音未落,江南贡院内外,已是哭声四起。
那些,在秋闱首场便落第的六千名秀才们,个个面如死灰,摇摇晃晃的从考舍站了起来。
“败了!又败了!”
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贡院上空。
老秀才李清跪倒在考舍前,十指深深抠进地缝,指节泛白。
他仰头望着那高悬的名单,浑浊的泪水混着血丝滚落。
“三年复三年……………”
李清脑海中浮现一叠泛黄的落第文书,最旧的那张墨迹已褪成淡褐色,“三十载寒窗。。。。。。竟连秋闱的首场都过不去……………”
有人激怒的当场撕碎纸笔,更有人踉跄昏厥,一头栽倒在考舍内,被衙役们拖出江南贡院大门。
而江南贡院内,高悬的日晷指针,已悄然移向未时三刻。
??更残酷的秋闱第二场,即将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