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各府太守??守好本府城池,不得擅动!”
“加强太湖沿岸各县巡防,凡妖兵出没,离开太湖,即刻由本府守军,衙役进行剿杀!”
“至于江南道大军。。。。。。再等一月。”
“若圣旨仍无音讯……………”
他目光一厉,指尖重重一敲,“本官亲自向朝廷上书请罪,出兵讨太湖妖庭!”
??再等一月之后,若朝廷仍无回应,那便是逼他。。。。。。不得不擅动出兵剿灭太湖妖庭!
否则干等下去,江南道十府的钱粮恐怕锐减一两成,政绩在大周圣朝十道之中居末。
他这江南刺史的仕途,恐怕也到此为止!想回京升迁,恐怕是妄想。
众佐官闻言,彼此相视,面面错愕。
满堂寂静,连烛火都凝滞不动。
堂内的更漏一滴,一滴,“滴答”似刀锋刮骨。
再等一月?
一月之后,若朝廷仍无回音,刺史韦观澜真要擅调江南道十府兵马?
长史崔翰眼帘微垂,指尖在袖中无声摩挲着一份信笺????那是一月前,在朝中的“旧故”递来的信函,暗示朝廷不愿轻易调动刀兵。
司马杜尚军面色沉冷,拇指无意识地抵着刀镡,仿佛随时准备出鞘。
兵曹参军周阿水忽地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森白牙齿:“大人,末将麾下儿郎,早已磨刀霍霍!”
主簿王芩沉默无声,只有手中算珠“啪”地一响,似是无意,又似惊心。
录事参军谢孤白轻轻合上手中文书,低声道:“若大人执意如此。下官。。。。。。这先行各府行军拟令。”
??除了兵曹参军周阿水颇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心思之外,其余虽无人反对,却也无人真正应和。
韦观澜目光如渊,缓缓扫过堂内众人神色,心中冷笑。
好,很好。
??这金陵城的水,比太湖还深!
更漏再滴。
夜,更沉了。
忽闻府外马蹄声碎,
“兵部八百里加急!??江南道刺史韦观澜接旨!”
一名绯衣信使疾趋而入,袍角犹带姑苏烟水,额前汗渍未干。
双手高擎黄绢圣旨,那泥金云纹在暮色中灼灼生辉:
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江南道刺史韦观澜,统楼船千艘,十府之兵,会猎太湖。
妖庭敖戾,窃据太湖水府,僭越称王。限期三月,夷其妖庭!碎其金丹,悬首金陵城门!”
“臣,领旨!”
韦观澜双手接过圣旨,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。
??终于等到了!
数月煎熬,朝廷的旨意终究还是来了。
有此圣旨,他便可以调集江南道兵马,出兵太湖。
他缓缓起身,手持黄绢圣旨,目光扫过江南道刺史府邸堂下众官,眉宇间的沉郁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锋芒。
“圣旨已到!传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