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喃喃道,声音卡在喉间。
杭州府的才子们更是额角见汗??他们自幼吟咏钱塘风月,或吟战诗,却未想过要将血火兵戈与市井烟火熔于一炉。
半柱香过去,画舫内,众多士子案上宣纸依旧雪白如新,连墨迹都未敢轻染。
谢栖鹤凝眉沉思,忽而眸中精光乍现。
他提笔,狼毫饱蘸浓墨,在宣纸上挥洒出铁画银钩。
[《钱塘怀古》
怒潮千载裂云来,犹带辕门戍鼓哀。
劫火曾销吴越甲,春风已绿市桥苔。]
笔锋一顿,那“哀”字分明是战火的悲凉,而“绿”字却已透出市井的盎然生机。
江州府士子的席间,
忽闻,陆鸣折扇收拢,“啪”的一声??心中有了一篇,蘸墨挥毫如剑客出鞘。
宣纸上墨迹淋漓,竟似钱塘潮涌:
[《鹧鸪天?钱塘烟火》
潮起孤城战春秋,
吴钩越甲几时休?
风烟散作笙歌起,
灯火重燃十二楼。
鲈雪嫩,酒云稠,
画桥人卧木兰舟。
兴亡嚼碎钱塘月,
吐作江心白鹭鸥。]
“好,好词!”
“风烟散作笙歌起,灯火重燃十二楼。??战争市井合一,妙极,意境不错!”
满座士子击节声骤起,茶盏震得案上砚台轻颤。
“陆兄此词,当浮一大白!”
众人赞许追捧。
陆鸣却将狼毫横搁砚山,谦逊中带着几分得色,笑道:“我幼熟读兵书,对金戈铁马略有少许心得。。。今日不过借前人烟火,煨一盅风月文章罢了。”
裁判顾雍判诗词,眉间川字愈深,暗自摇头。
画舫上,二百余士子面色枯坐案前,宣纸如雪未染,不知从何处动笔。
交稿者不过百人,案头词章堆叠??
“江州陆鸣,一篇出县!”
一声评判,惊破画舫满船沉寂。
其余百篇文章皆在[闻乡、叩镇]之间徘徊,墨迹虽工,却似隔靴搔痒,终是未得钱塘真髓。
江州府席间。
江行舟抬眸,铜炉中残香已折大半。
他指尖放下一盏补充才气的“雨前龙井”香茶,眉峰微蹙,略一沉思??
“此题甚为刁钻!”
“钱塘、烽火与笙歌交织。。。。自古以来,同时写这三个条件的文章极少!”
但是。。。
必须说但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