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粟米??一百二十万担!丝绸锦帛一百万匹!”
“南海千年七尺血珊瑚十株、西域玛瑙八百斤、翡翠屏风十二扇、灵玉雕件九百件、龙尾砚三百方、雪浪宣纸万刀、紫毫笔两千管!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一个漕运世家!”
薛崇虎怒极反笑,将账册重重摔在地上:“搜刮的民脂民膏,抵得上我江州府五年以上的财库!”
“传本府令,江州全境百姓,免税赋一年!”
“凡与赵府有来往,主动检举赵府者,可既往不咎!”
“凡举告赵府隐匿赃物者??赏银,记功入册!”
消息传至府外,
顿时,江州府城一片欢腾,上至世家豪门,下至平民百姓,轰然沸腾!
“苍天有眼啊!”白发老农跪地痛哭,怀中粮袋簌簌发抖,“今年总算有个丰年!”
衣衫褴褛的孩童们赤脚狂奔,脆生生喊着新鲜出炉的歌谣:“赵府倒,免了税,吃饱饱!”
有人连夜前往府衙告发,“草民亲眼见过,赵家偷偷往下游码头运财宝箱子上船,运送它处!”
大周帝城。
十里长街朱门叠,九重宫阙金鳞飞。
徐府。
青砖黛瓦的宅院隐在深巷,门前两株老梅斜出,枝干如铁,花却开得极艳,红得刺目,仿佛没了血。
府内,檀香缭绕。
礼部侍郎徐士隆正在案前翻书。
“大人。”
阴影中,一名黑衣人无声浮现,递上密函,低声道:“江州漕运使赵淮。。。被薛崇虎太守满门抄斩。”
徐士隆眉头微挑,那密函上,赫然写着整个原委,还有江行舟的《赠赵漕运使?朱门宴》。
“赵家那个蠢货!”
徐士隆轻叹,指尖抚过密函纸,“竟然在府中养逆种!”
他看着诗,面沉似水,捏着那张薄纸,竟似有千斤之重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这篇污名诗词,写的真是惊艳!
“好诗。”
他低笑,眼底却结着冰,“寥寥十字,便让赵府彻底被钉死在耻辱柱上,翻不了身!”
“大人!”
黑衣人寒光闪过,单膝跪地,嗓音压得极低,却掩不住那股森然杀意:“这太守查抄江州赵府,一点都不顾及您的情面!分明是撕破脸!可要想办法扳倒薛崇虎?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呵。”
徐士隆冷笑,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,盏中茶水竟渐渐凝出一层冰霜。
“薛太守薛国公,勋贵集团的核心之一!他们勋贵集团什么时候给我们世家面子?”
“传话下去??
三房赵氏,不守妇道,即日逐出徐府!”
放弃区区一个小妾而已,从此江州赵家和礼部侍郎徐家没有任何关联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当初他扶持赵淮为江州漕运使,只是要借赵淮这个布衣出身的举人之手,从漕运捞取好处。
每年,赵府从漕运捞取的大半以上的财货,都要“进贡”给侍郎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