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风凝滞了下,“陈大人现在毕竟是皇上近臣,若是拦他,怕是不妥。”
沈言酌出浴池,拿帕子擦拭身上水渍。
“一个欺主叛主的东西,也值当忌惮?”这话带着明显的蔑视,甚至隐含杀意。
随风眨了眨眼睛,凡是了解司家之事的人都知道,陈大人在这事中都做了什么。
但当时他家爷并未说什么,后来还任由陈大人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,他以为,主子是真不打算再为司大小姐出头了。
“可陈大人。。。。。。已经进来了。”随风因为揣度错他的意思,有些害怕。
皇上的人,他怎么敢拦?
“让他滚到外面去等着!”沈言酌扔下帕子,凛声吩咐。
随风察觉到主子的威严,忙不迭点头后退去处理,只可惜还未完全退出去,就听外面传出质问。
“你一个罪妇,怎么会在沈府?”
司柠不想见到陈大人,但又想知道沈言酌现在对国公府到底什么意思,本想躲在后面听一听他们要谈什么。
没成想天不遂人愿,她刚出耳房,就和陈大人撞个正面。
她顿住脚步,抬眼扫过陈大人,看起来人模狗样,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满是防备忌惮,恨不得让她和司家的人一起死了。
想起从前他见自己时的恭敬,司柠觉得格外讽刺。
狼心狗肺的东西,早晚让他付出代价!
她缓了一口气,才将目光落在姗姗出来的沈言酌身上。
“陈大人在问话,我怎么在沈府?”她语调轻快,丝毫不惧。
“陈大人很爱多管闲事!”沈言酌冷声。
陈康脑袋垂低,“属下不敢,只是这司柠乃是罪臣之女,她夫君又酿成大祸,这样人怎配出现在沈府。”
陈康以前频繁出入太傅府,知道一些司柠和沈言酌之间的事。
但后来沈言酌亲自带兵查抄了太傅府,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恨。
如今国公府出事,他想借机将司柠一网打尽。现下见司柠深夜出现在沈府,他怕会横生事端。
司家出事后司柠听多了拉踩贬低之话,这会毫不在意,甚至还冷笑两声。
就喜欢他们看她不爽,可又干不掉她,只能逞口舌之快的嘴脸。
沈言酌眸色平平,“那陈大人说说,什么样的人配出现在沈府。”
陈康双手作揖,稽首恭维,“沈大人简在帝心,整日案牍劳形,怎能再耗费心血见那些上不得台面之人,须得同样忧国奉公之人,才配沈大人相见。”
这一番话可是夸到了沈言酌心上,他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