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兔,耳。”钦妃跟着念了一遍,眼神停在上方一瞬,随后接上笑:“挺眼熟的。”
眼熟,肯定眼熟啊。
这并不是钦妃第一次见这兔子,第一次见是那日围猎骑射,皇帝首射猎的不就这只兔子吗。
只是过了好些日子,兔子较那个时候干净圆润不少、毛发都锃亮的。
阮进玉刚打算开口,钦妃却直接了当的问他:“是陛下猎的那只野兔吗?”
正因为钦妃太直接,阮进玉才一顿,随后点头。没什么好瞒着她的。
阮进玉看着,钦妃娘娘的笑好像缓缓收了一点度来。
他低了些头,不刻意去观察人家。
钦妃的视线却还在他身上,从阮进玉脸上移到阮进玉脖子上,他的脖子,此刻还缠着两圈布缎。
“帝师的伤,可快好了?”
“已经好了。”
钦妃将怀中的兔子动手抱到地上,随后脱了手,“好了便好。”
她站起身来,“明日中秋,陛下许温妹妹出宫回家一趟,帝师一同去吗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”阮进玉跟着起身,“会去。”
这件事他还不知道,想来方才钦妃去书阁找皇帝不只是送糕点这一件事。钦妃有执掌后宫中馈的权力,是皇帝给她的,像明日中秋夜宴,大体便是她办的。
“那帝师可要赶着夜宴前回宫。”
明日宫中是办的夜宴,皇帝允温钟白日回家,后再赶回夜宴,倒也不冲突。
毕竟旁的妃子在明日是没有出宫机会的。
钦妃转身,要走,临了了又忽然停住步子转头来,她说:“帝师也不问问我温美人的事。”
她说的,大抵是那日在钿落园,她和温钟的事,随后温钟被禁足这么久。
钦妃这话是问阮进玉的,可下一秒也不等他回答,就自己先笑出一声来,声音是平静的,“无妨。”
“就是觉着帝师好似对何事都不上心。”
阮进玉不知她说的指的是哪些事,脑中还在想,
“大人若有何事,都可问我。”钦妃直直看着他,道:“姒好,知无不言。”
“你有些奇怪。”阮进玉终是开了口,他没太懂。
姒好只说:“不奇怪,大人从前没见过姒好。”
她离开了这里,阮进玉没有送,她该是知道如今阮进玉住在皇帝寝殿的事。
这位姑娘阮进玉见的次数很少,自打她入宫以来,俩人正式场合能见面的本就不多。也没什么多余的交集。
她这话实在奇怪,让人摸不着头脑,可他们之前不认识,阮进玉很确定。
兔耳忽然在咬他的衣角,将他拉回了神。
他蹲下要去碰它,它却又跑开了。
阮进玉叹一口气,脑中的杂念抛去,去给它拿吃的了。
晚膳时严堰同样来了。
也同他讲了明日温钟要出宫的事。
“老师想回去吗?”
皇帝知晓他家中情况,不止他知道,宫中大多数人都知道。
阮进玉点头。
“那老师和她回一趟家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