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严堰先踏了步子出去,阮进玉自然跟在其身侧。
薛将军和薛字羡也没多留,双双踏出了门槛。
那一圈走在最后的薛字羡此刻倒是回了头肯看他一眼了,轻轻笑他一声,“莫耽玩乐。”
这话声音小,俩人又离得近,只有光孚临听得见。
然后,薛字羡也走了。
光孚临此刻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,整个人竖直着往地下一倒,整个人彻底贴在了地面上。
平时讲究的脸面现下也是不要了。
可给仍站在门处的广夫人吓一跳,连忙上前蹲下要扶他,“怎么了这是。”
广折源瞥了地上那人一眼,只淡漠哼笑一声,“这么大个人了。”
说完广折源步履慢道的转了身,打算回房。
光孚临哇的一下嚎声哭了,跳起来抱住广折源,哇哇大叫:“爹啊,你儿是不是大限将至了哇。”
……——
作者有话说:小小的光孚临闯个大大的祸
第47章我叹无为意03
傅娴儿等人,被关在诏狱。
俩人从广府出来,严堰很守诺的直接带着阮进玉去了诏狱。
诏狱里关押的大多都是所犯事件严重或是于宫内有关的人。
皇帝没有带他再往里走,而是叫人把傅娴儿提到了诏狱大厅。
除傅娴儿,还有她儿子。
女子水芙蓉,可在这诏狱里待了几日,就算没受到刑罚,也看上去有些糟乱。
她带着儿子走出来的时候,眼神怯弱,身子俯鞠着往前,那聂家小孙子始终被傅娴儿拉在身后。
傅娴儿从阶梯上下来,没敢抬头抬眼,却是余光已经不动声色看过了面上的人。
狱守长亲自将人押过来的,傅娴儿已经走到了那俩位穿着简约却处处不凡的贵人身前,却是仍旧低着头,只站着,没有开口也没有行礼。
是狱守长在她身旁训斥了一声,说她大胆见到皇帝也不跪。
她这才扑通一下跪下来,毫不犹豫。
不待他们开口,傅娴儿的声音就已经带着颤音却掷地有声的传来:“陛下,我罪该万死,只求陛下看在予烨年纪小份上怜他一命。”
傅娴儿和旁人不同,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上来怎么会说自己罪该万死。
明明她也只是被连累的一个。
严堰看着她,接着她的话问她:“你罪该万死?”
傅娴儿毫不犹豫点头,“我罪该万死!”
是她。
所嫁非人的是她。
任性妄为的是她。
她是聂家媳,她是聂二妇,她都认。
也是她,做母亲的当初只顾及自己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儿子。
她傅娴儿,罪该万死。
“这一切我都认,我罪该万死,我死不足惜,但是孩子,孩子没有任何选择的能力,他只是四岁孩童。”
阮进玉低声,用很小的声音道一句,“稚子何辜。”
他没有想到今日会是这番场景,死到临头,有一根救命稻草浮在面前,傅娴儿毫不犹豫甩开了这跟稻草,甚至都不愿意为自己说上两句话,为自己的命争一个可能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