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毓凝巴巴望着他助理手上的两把伞,余光扫过他三毛钱一斤的温柔表情,禁不住冷笑。
反正雨不大,距离不远,走过去不至于湿透,她这样自我安慰着,趁绿灯踏上斑马线。
抵达马路对面,隔着一帘冷雨远远回望,一辆接一辆车在他们中间流过。
雨洗过的信号灯模糊湿冷,红光绿光在他身上扑朔,像发生故障的电视机,沙沙沙挣扎一会,最终逃不过黑屏的宿命。
“商小姐,你找到芦荟了吗?”
身后楼梯传来许皓的询问,混着脚步声逼近。
商毓凝下意识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程澈似有所料,趁机拉住她的手,手指一根一根嵌入指缝,十指相扣。
“放开。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他用另一只手拨弄她的鬓发,语气有些委屈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脚步声越来越清晰,她尝试挣脱束缚没成功,索性反握住他的手腕,趁他没反应过来时用力把他拖走。
打开房门两个人一起挤进去,关门反锁。
商毓凝气喘吁吁瞪着他,额角沁出的汗泅湿了鬓发,弯弯曲曲粘在眼尾,衬得媚眼秋波愈发动人。
程澈再度倾身靠近,阴影将她压在门上,另只手替她揩了揩发卷。
“你给我松开!”她抬脚猛地踩上皮鞋。
“如果我说,不呢?”察觉她另一只手蠢蠢欲动,程澈一并捉住,“动不动就扇人巴掌可不是好习惯。”
“要你管?你谁啊你死皮赖脸多管闲事。”
“又装不认识?看来真对我念念不忘。”
他说着越靠越近,抬起她的脸,拇指抵着唇瓣摩挲,鼻尖轻一下重一下蹭她脸颊。
耳鬓厮磨间气温陡然升高,浓郁雪松香从他领口间源源不断蒸出,她略偏了偏头,理不直气也壮。
“我高中同学叫程煜澄,你是哪个?”
“三年前跟你登记结婚的又是哪个?”
……
“许先生你怎么上来了?”商毓凝抿唇笑。
“看你们一直没动静,找不到芦荟的话,香油也可以缓解烫伤的。咦?怎么不见程少爷?”许皓东张西望。
“他去洗手……”
“找我?”身后房门倏然打开,程澈气定神闲走出来。
衬衫领口敞开,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手臂上去,唇角晕开一抹不同寻常的红。
和她的唇色一模一样。
站到她身边,熟稔地将领带往她面前递。
“你扯开的,你帮我系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