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沈砚川立刻往嘴里塞了几大口白饭,搁下碗筷,一抹嘴道:
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一刻钟后。
后山,坟头。
星夜寂寥,山风寒凉。
借著淡淡月光照路,沈砚川终於爬上了山顶。
远远地,他便看见一道壮硕的身影,正盘坐在一块墓碑、一方土包面前。
那座坟头是张村长的坟墓,他被葬在这后山山顶,居高临下,俯瞰渠水,这生活了半辈子的土地。
听见踏碎枯叶声,张则羽侧头回望,见是沈砚川后,他又回过头,看著墓碑发呆。
沈砚川三两步走到张则羽身旁,坐了下来,问道:
“砚舟说你们要走了,怎么回事?”
张则羽微微頷首:
“我们要离开渠水了。渠水……是个伤心的地方。”
沈砚川追问:
“你们要去哪里?”
张则羽摇摇头:
“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。”
“他们?”
沈砚川敏锐察觉到了这个词:
“你们不一起走吗?”
张则羽点头:
“我要离开玄阳三郡,我爹他们……他们太弱小了,离不开玄阳宗的庇护。
去其他村子、其他镇子吧,不要有袁家的地方。
没有我,我爹他们承受不起袁家的报復。”
沈砚川反问道:
“你不弱小吗?”
张则羽笑了笑:
“砚川,这不一样。
我爹他们老了,他们半辈子都在田里,玄阳宗就是最好的归宿。
还要感谢你们传授青露技艺,不然真就连这玄阳宗也没立足之地。”
他顿了顿,道:
“但我不一样,我还年轻。
我还……我还要完成爷爷的心愿。
我要去交界地,我要成为炼气,最好……最好能筑基。
到时候我荣归故里,你记得来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