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渊一声令下,四周曹兵立即衝上前將陈宫就地俘获。
他们押著他走进府邸,而厅堂之中,曹昂与郭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眼看夏侯渊押解陈宫抵达,稳坐主位的曹昂,此时面沉似水。
“公台先生,久违了。”
曹昂嘴角勾勒起一抹狠厉般的笑容,说话语气冰冷。
下一刻,他甚至不等陈宫说话,便朝殿內府兵使了个眼色。府兵会意点头,隨后就將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张邈一併拖上堂来,丟弃在了陈宫的身边。
再度见到张邈,眼看他如此模样。即便不用多说,陈宫基本也已经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儿。
再看曹昂,脸色面沉似水。
儘管强压心头怒火,却將紧攥的拳头捏得“咯咯”作响。他低头看了一眼不久前,才被郭嘉放在桌案上张邈这边的供词,心中苦涩滋味溢於言表。
对於这件事的始末,他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。
万没想到,郭嘉私下与夏侯渊商议,竟邀张邈先至。隨后在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下,就在府衙门口將他就地擒获。
一番审讯,果有斩获。
直到问出结果,这才向自己稟明原由。当然,曹昂也明白他们的苦心。若是这件事提前告知自己,只怕以自己的性格,应该不会对张邈轻易动手。
只是事情的结果,让他怎么都没想到。
曾经主动邀请自己父亲带兵入主兗州的人,此时居然暗中又与其他外敌通谋,想要伺机夺取兗州。
心念至此,曹昂也不想过多废话。
他伸手拿起张邈供词,直接就朝著堂上的陈宫甩飞了过去。
“事实如此,陈大人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么?”
曹昂强压胸中怒火,死死盯著陈宫。然而陈宫面对他丟过来的罪证,就只是冷冷瞥了一眼,隨后嘴角便勾勒起一抹苦笑。
“我计不成,实乃天命。既然已经暴露,不过有死而已。”
“好,说得好啊。”
一连说了两个好字,曹昂怒拍桌案,愤然而起。此时的他,双眼怒瞪,死死盯著堂间的陈宫。
“陈大人快人快语,这倒是很对我的脾气。然大人如今谋反,到底是为了那徐州惨遭屠戮的苍生,还是仍旧因为我父昔日杀人后那一句『寧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狂言妄语啊?”
“此时计较原由,还有何意?”
对此,陈宫只是冷笑。突然眸子一凛,迎上曹昂的目光。
“如今我谋叛也好,昔日离你父亲而去也罢。所有的一切,都因为你曹家心术不正。”
“我曹家心术不正,偏偏大人心术就好。今兗州初定,百姓方得安泰。大人却於此时趁我父亲不在,无故引那吕布前来枉起兵戈,只为泄一己私怨以置苍生於不顾。大人心术,何其正也?”
“你!”
一语言出,陈宫脸色陡然巨变。
此刻,他怒瞪曹昂,气得浑身颤抖。然而面对如此露骨的批判之词,纵然几度张口,却又无力反驳。
“哼,真是个偽君子。”
曹昂不屑冷嗤,重新坐下。
就在此时,厅堂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渐近。眾人下意识望去,但见一身重甲的许褚,此时昂首阔步推撒著同样被捆绑的高顺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