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只今伸出手,蒋大佑却是反应激烈,往旁边一躲,“你不要跟我抢恩洱。”
他先是嗷了这么一嗓子,而后又好不委屈呜咽地嘟囔,“她长得真的好快啊,再大点,肯定就不让我抱了,爸爸跟女儿,亲密无间的时光不是渐进的,是倒数的……”
赵只今无奈回过头,问:“他跟陈蓦吵架了啊?”
来雪回忆着他过来的各种醉话,“应该是。”
赵只今垂下眼,开始思考新对策,来雪看着她的表情,忍不住地,“你行吗?能不蹲在那儿跟便秘似的吗?”
这话瞬间指点了赵只今,她抬头,转换了说辞,再次攻略蒋大佑道:“恩洱说要上厕所,我带她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来给我吧,你带着不方便,拖久了孩子就该难受了。”
大概是最后那句孩子就该难受了戳中了蒋大佑,犹豫了几秒后,他缓缓伸出手,将那盆文竹递给了赵只今。
然后几乎是下一秒,来雪如旋风般闪现了过来,举轻若重地从赵只今的手中接过了文竹。
赵只今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如释重负,忍不住问:“你真的,为什么这么宝贝这盆文竹啊?”
来雪没作答,赵只今又问:“这位兄台怎么办?”
来雪还处在怨念中,只一句,“扔斑马线上吧。”
*
这一夜,蒋大佑既没有流浪斑马线,也没能被遣送回家。
赵只今跟来雪思量了下,联系了陈蓦,陈蓦则是相当冷漠,赵只今感觉,那电波都要冻结成冰了。
而后不久,陈蓦家的司机便赶了过来,他扶着蒋大佑往门外走的时候,问赵只今、来雪这附近比较好的酒店是哪一家。
赵只今、来雪闻言都是面面相觑,想蒋大佑竟然已经要被陈蓦拒收了嘛。
出于礼节,她们提供了几个选项给司机,到第二天时,两人都记挂着这事,分别给蒋大佑打了电话,却都是无人接听。
“蒋大佑不会要被逐出家门了吧?”赵只今:“这算什么?豪门贵夫之幸福没有那么简单?”
在赵只今、来雪的记忆中,蒋大佑跟陈蓦很少闹矛盾,所以这突然的一出让她们忍不住生出一些遐思来。
不过,任她们如何想,也没想到,‘豪门贵夫’蒋大佑在当晚便又席卷而来,这一次,他没有喝酒,可开口,赵只今、来雪却都觉得他醉不轻。
他说:“
我决定了,我要搞事业了!”
岁月是刻刀,有钱则能保证岁月的雕刻美学。
赵只今看着蒋大佑那张比毕业时并无差别甚至还要更年轻些的面庞,感觉一切都只在昨天。
不同的是,昨日的蒋大佑羞赧笑着表示‘最后变天王,变新郎都是理想’,而今时的蒋大佑则壮志雄心的说要‘搞事业’。
“你这是在抽什么风啊?”赵只今为蒋大佑的精神状况感到担忧。
蒋大佑却先晃了晃手里的两袋子新鲜肉禽和蔬菜,提议,“不如等我先把饭做好。”
赵只今跟来雪对望了片刻后,非常默契地让出位置,方便蒋大佑进厨房,她们想精神状态如何应该不影响蒋大佑的烹饪佳肴的水平。
*
不出一小时,蒋大佑便效率颇高的奉上了四菜一汤,香煎黄鱼、毛血旺、虾仁腐竹丝瓜、清炒空心菜外加一道鱼丸汤。
赵只今看了眼桌面偏清淡的菜品,知道,今天这顿饭是做给来雪的。
来雪自己最爱的那尾香煎黄鱼,也明白了这该是场鸿门宴,于是她立马不发一言的入座,开始认真干饭,免得蒋大佑开口后,白瞎了这桌美味。
见来雪、赵只今落座,蒋大佑也坐了下来,只是他没去提筷子,而是握了杯酒在手里,揣摩着稍后该如何开口去说他的不情之请。、
赵只今、来雪分外默契地食不语着,而果然,没出十分钟,蒋大佑便举杯开了口,“来!每逢佳节倍高兴,更高兴的是我们难得齐聚一堂,所以,我提议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让我们先一起碰一杯!”
话是漂亮话,但是……
赵只今纳闷地,“今天是个什么佳节?”
蒋大佑一滞,在山东家族群中浸润太久,他的语言体系不自主地便公务员化了。